二人在這邊是交談甚歡,眾人也不好意思,明晃晃的豎著耳朵聽人家私聊,便都不去拿正眼注意了。
翁然此時也回過神來,自己現在的舉動,是多么的任性妄為!
這一發現,讓她整個人都一驚,她本不是這種性格的人,她一向活的小心翼翼,不是逼不得已,或者是暗藏心思,她從不做引人注目的事,可如今,她卻......
翁然無法理解的從半空中落了下來,錢多多猶自興奮的在說著。
眼看著天將黑,既是比試,自是要在身體狀況最好的情況下,所以公平山的守護者,也告知眾人,不會再開新的擂臺了,請大家明天準時到場。
半空中還有二十多個擂臺沒有結束,翁然的心思卻已經不在這里了。
錢多多還想繼續看看,徒留影也想多留意一下,說不準哪個就是自己的下一個對手,于是翁然便以養精蓄銳為由和二人暫作分別。
獨自一人行走在下山的路上時,翁然才發現居然這么安靜,安靜的竟讓她一時有些不適應。
她一直以來習慣的孤單,在不知不覺中被自己遺忘了。
這個發現,讓她惶惶不安。
于是下山的腳步愈發的快了,幾乎飛起,引得其他下山之人的側目。
翁然一陣風似的下了山,不斷回想著近來發生的一切,自從她進入武閣,從引得器靈,遇見徒留影開始,自己身邊就出現了不少的人,那傻子自是不必說,還有晨月,石可可,錢多多,甚至樂門的嶗與君。
猛地止住腳步,腳下塵土尚未散去,衣擺慌亂的跟不上她的動作。
“我真的是、很幸運啊......”
那一個個人,是如此的照顧自己,對待自己親如手足,推心置腹,會為自己出頭,擔憂,逗自己開心,且相信自己。
那向來連想都不敢想的存在,一下子就出現這么多。
她想的出神,如人偶般一動不動的站在路中間,她的行為舉止再一次失去了她的行動準則。
頭微低,眸光合著月色浮動著,路兩邊的田間,蛙聲一片,在她聽來卻是這么的寧靜,祥和,趁著鎮上的裊裊炊煙,隨著飯菜香沁入心脾。
她靜靜的笑了。
頭抬起,目光清明,步伐堅定,“老天爺,你是再補償我嘛,讓我遇到師父,有了那么好的師姐,師兄,師妹不說,還給了我這么多的朋友,你是在以這種方式補償我被你奪走的親情嘛......”
可這是無法被替代的情感!
只有恨被消弭,心里的這頭野獸才會停止撕咬,對敵人也是對自己。
翁然前腳剛入了鎮子,身邊一人快步走過,擦肩而過的瞬間,扔下一句,“跟來。”便已是超過了翁然,繼續往前而去。
翁然看著找上門來的言別語,眼見著對方在前面的岔路拐了彎,她也慢悠悠,散步似的走了過去,同時,裝作觀賞風土民情般向四周看去。
轉彎后,手中已是多了件斗篷,跟著言別語再轉,斗篷罩了全身,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
等人從另一個路口出來時,斗篷換做了一件墨色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