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用自己正漏風的沙啞嗓子說道。
柳眉兒的向她瞧去,又看了眼徒留影,心中的恨,怨,不住攀升著,我被你害的失去了一切,你柳夏憑什么有如此至交好友!
可她未出聲,反倒是楊金香逮到了機會,譏諷著將之前的話全部奉還,“你的武閣,你的臉我瞧才是大到這世間都裝不下了。”
錢多多怒目瞪去,蠢輩!等事情解決后,自己一定要教訓她一番。
楊金香正得意著,可忽然間注意到姬師兄投來的目光,是那般的責備,心中的那點得意全然不見,心虛的低下了頭。
就連柳眉兒都是向她投去一個不屑的目光。
“武閣這是要包庇罪人嘛!無緣無故,我為何偏偏就要指認她!”
“這位姑娘,武閣雖向來以和為貴,但也不容人平白安排罪名。”陶冶出聲的同時已是來到了姬無裳身邊,他稱呼對方為姑娘,這是個有意思的稱呼。
柳眉兒也知曉自己說錯了話,自己沒有得罪武閣的必要,于是向陶冶施禮道歉。
“是我心急,說話有失分寸,禮數,但為了一個公道,只是請貴閣弟子說句實話,還請成全。”她欠著身,當真是卑微到了極點,再想她柳家大小姐的身份,此時此刻,卻是叫人覺得心酸。
尤其是柳家眾人,那可是眾星捧月的小公主,什么時候受到過這種委屈。
可如今,他們再也不能站在她的身后,為她撐腰了。
“既是姑娘指認,總是口說無憑,還是拿出些證據來,我武閣弟子來此也不是看熱鬧的,總不能為了姑娘一席話,便奉陪著,還請姑娘理解。”
他的態度并不強硬,說的也在理,于是眾人對這武閣的大弟子,好感更是噌噌噌的往上長。
“她以假面視人,不就是因為真面目見不得人嘛!”
隨著她話落,轟隆一聲雷響在天空的濃云之中炸裂開來,未到天黑,已是被濃云染的墨色濃重,和翁凡腳下的黑云幾乎快分不清,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以何種面目視人,是每個人的自由,武閣向來不強迫。”
陶冶的回答倒也不是故意站在翁然這邊,而是武閣真的就是如此自由,武閣可以說是這世上最與眾不同的門派了,它所收的弟子來自這世間各處,其中有數不勝數的已經拜過師之人來此,比如翁然,各家族子弟亦是不在少數,或自報家門而來,或隱瞞身份如徒留影。
只要引得器靈出現,就可以入武閣,且開門收徒是最為頻繁的。
甚至這些人大多數再有所成就之后就會離開,尤其是那些家族子弟,但武閣卻還是這世上頂尖的存在。
就是因為在這世上的各家族,各門派,甚至是各散修其中有很多很多人都曾經是武閣的弟子,他們曾師承武閣,離開之后只要不放棄自己的名號,不想擔叛徒之名,就會承著武閣的這份授業之恩,至于取舍則是看自己,而武閣這么多年,那么多人,根本不在乎出些背棄武閣之徒。
武閣看似是這世上“根”最淺之處,但實際上,卻并非如此,這世道人心,千絲萬縷的關聯著。
所以武閣對徒弟的確是沒那么多的戒律和規定。
就像是一座私塾,眾學生來此學習,再各自離去,他授業,你若有心就感恩,至于你從何而來,對于私塾來說并不是重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