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徒留影看來,她既不是同自己般,只一心修煉,那顧輕承絕對是良人,是很好的歸宿。
她這前半生已經這么苦了,以后總是要幸福啊!
屋內,翁然正不知滋味的喝著茶,用面無表情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眼稍擦著杯沿,做賊般的落到男子的臉上,只覺得這是副好皮囊,也是,一般的茶館哪有這么好看的人,深更半夜還能隨便使喚。
只是,這人一身風輕云淡的樣子,比修者還不沾凡氣,居然是做這個的,真是人不可貌相,但這般人聽老板的話,好像生意卻不大好的樣子。
那這樓里其他的人,得是什么樣的神仙下凡。
“姑娘,雖是安神茶,但夜深也不宜多飲,姑娘是走錯地方了,但是有個不情之請,姑娘可否過上一夜,只會多花您一點點銀子的。”
翁然放下茶杯,“為何?”
“姑娘半夜方來,卻不過夜便離開,明日,我是又要叫旁人笑話了。”男子無奈的笑笑,“其實被笑話我也習慣了,但是于耳朵總是折磨,不得清靜。”
翁然本想拒絕,嘴都張開了,可轉念一想,自己離開這,回哪去吶?
回武閣的大院嘛,徒留影她們睡了嗎?
會問自己什么?自己要如何解釋?
一想起這些,翁然的心又煩了起來,既來之則安之,自己還怕他不成!
“好吧。”
男子欣喜的瞧著翁然,沒想到她真的答應了,看樣子明明不是喜歡自己的,這可真是個好人,自己沒看錯,沒有指點自己煮茶的功夫,默默看著飲下,果真是溫柔又善良的人。
“那姑娘,隨我上樓吧。”
翁然訝異的瞧了眼樓上,“上樓?”
“姑娘總不能與我在此枯坐到天明吧,我房中有蜜餞,正好可以解這茶的苦味。”男子說著已是起身,帶著笑瞧著翁然。
翁然是騎虎難下。
咬了下上嘴唇,近乎嘆氣般的說了句,“好吧。”
“多謝,姑娘隨我來。”男子離開座位,撩起卷簾,等待著翁然走出后又兩步追過翁然,在前方帶路,上了鋪著厚毯的臺階,那雙赤著的腳便入了翁然的眼。
然后翁然又立刻將目光移開,非禮勿視。
隨著男子上了三樓,一直走到最里面的那間,男子已是敞開門,迎客。
翁然深吸口氣,進入。
房間倒是正常,翁然這才緩了口氣,在桌邊落座,桌上果然有一碟蜜餞,其中一個還被咬了一半。
男子的手闖入眼中,將那一半的蜜餞拿了過去,“姑娘,你隨意便可,不必拘謹。”
說完,人打了個哈欠,有些抱歉的努力瞪大了眼睛,“我沒困,姑娘要是困了,就去床上歇著吧,我這就去換一床被褥。”
“不用了,你睡吧。”
男子卻是沒有離開,“哪有客人獨坐,我卻酣睡的道理。”
翁然嘴角挑起,好似是在笑,“我做人不講道理,只隨心,既然我是客人,我吩咐你去睡吧。”
男子的左右腳在偷偷的打著架,又站了會兒,見翁然還是盯著那碟蜜餞,眼中卻什么都沒有,這才沒繼續堅持,“那姑娘,我去睡了,如果有需要,隨時叫我就好。”
男子上了床,直挺挺的躺下,沒過一會兒,呼吸變的綿長。
翁然則熄了燈罩之中的燭火,整個房間都暗了下來,只有外面細微的光透了進來,倒也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