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凡點了點頭,然后有些疑惑地看向張紫絨。
“的確有些好奇,紫絨跟我講過你們之間的故事,難道此次陳女士來,是和這個有關嗎?”王逸凡又有些恍然,轉頭問陳星茹。
陳星茹點了點頭,然后道:“王先生,紫絨有沒有興趣聽一聽我的故事?”
張紫絨點頭道:“當然了,其實我一直特別好奇,圈內傳的那些關于星茹姐姐和秋零先生的故事,到底是怎么樣的?”
王逸凡也點頭:“陳女士請說。”
陳星茹仿若陷入了回憶當中,似乎想到了什么甜蜜的事情,嘴角不由地勾勒起一道曼妙的弧度。
“那個時候,大概是,二十二年前吧?我記得那一年春天,我剛年滿二十,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他穿著白襯衫,留著齊劉海,以前我不相信一見鐘情,可是那一次,我信了。”
陳星茹眼眸迷離,仿佛回到了當年,她第一次和同樣年輕的陳秋零相遇。
“那個時候,他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我們卻默契地攜手游覽港島。”
“我們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在海邊嬉戲,他陪我坐旋轉木馬,為我寫詩......”
“臨別前,我們終于知道了彼此的信息,他是京城人士,是一個詩人,而我來自寶島,在互聯網還沒有普及的那個時候,又因為特別的原因,我們甚至不能通電話,只能通過書信來了解彼此。”
“那幾年,我剛出來工作,在工廠里做工,很累,但是每次收到他的來信,我總是歡呼雀躍,每每躲在被窩里,偷偷地,反復地看他的來信。”
“得知他去港島公干,我曠工跑去見他,哪怕他沒時間陪我,我也甘之若飴。”
說起這些往事的時候,陳星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甜蜜的笑容。
王逸凡倒是還沒什么感覺,但是張紫絨小姐姐卻是托著下巴,聽的入了迷。
“只是異地戀是痛苦,是無奈的,回去之后,我被扣了好多工資,還被開除了。”
“因為沒有找到新工作,所以,哪怕知道他在港島,我也依然沒辦法去和他相會。”
“后來,我被磊哥挖掘,去了星石唱片,那段日子,很忙,但是卻無比的充實,可是他的來信卻漸漸地少了,一開始一個月能有兩封信,可是后來大半年都沒有接到他的來信,所以,我決定,去京城,去他的家鄉見他。”
“我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他愿意,我這次去,就準備留在那邊。”
“我積攢了大半年的錢,總算攢夠了去大陸,去京城的錢,出發的當天晚上,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想到就快要見到他了,我......”
“終于,我到了京城,記得那天,京城的風很大,卷起了沙塵,我終于見到了他,他陪我游覽京城,去吃了烤鴨,去爬了長城,去看天壇,故宮......”
“那段日子,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可惜......”
“有些東西,哪怕是我一直欺騙自己,可是事實就是事實,當看到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出現的時候,我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其實我應該早就知道的......”
“我是個第三者......”陳星茹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已經淚流滿面。
“他不曾給我許下任何的承諾,而我也從不曾對他有過任何要求,只是始終,這段感情,就不該存在的,想想,那個時候的我,和他,或許只是在異鄉的同樣的孤寂,才讓我們有了一種一見鐘情的錯覺。”
“可惜,相聚難免分離。當綢繆多時的繾綣分秒流逝,終究難以挽留。臨別之際,唯有冀望重逢。明知是虛妄,仍舊會希求,送君千里之后,會在塵囂之外、世界盡頭,與深愛之人常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