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咆哮著說完那句話之后,陰沉男子低下了頭,似乎并不愿意繼續訴說自己血淋漓的過去。
木耀文已經不再打顫,詹港也陷入了沉默,歸根結底,他們還不是合格的警務工作者。
一個看上去足夠凄涼的可憐人,就會激發這兩個少年心里的同情心,如果是兩個已經為警務工作奉獻了數年的老前輩,根本就不會為一個瘋狂殺人犯的悲慘身世所觸動。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反過來同樣適用,無數的犯罪都可以以此來找到借口。
家庭教育的失敗,過去他人的欺辱,令人無法呼吸的社會壓力,這些都是看上去正大光明的理由。
不過聽的多了,保護人民的衛士也會逐漸鐵石心腸。
“大哥,我,我。。”
木耀文張嘴喏囁了一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勸慰這個渾身顫抖不已的男子。
父親這兩個字,對木耀文的觸動比任何詞語都大,甚至木耀文設身處地把自己套進陰沉男子的經歷后,覺得自己可能會兇狠殘暴更加過分。
“我這是什么想法?我這是在玷污我所向往一生的職業啊!”木耀文垂下了頭,狠狠唾棄著自己的立場。
詹港依舊沉默不語,他的人生閱歷,無法給出什么合理的意見,至于去勸慰,他也開不了這個口。
陰沉男子再次抬起頭來時,眼神恢復了剛剛的冷酷與暗藏的瘋狂,再次打量了這兩個學生仔一眼,默默的掏出了手機,拍攝了一張照片以后,編輯了一段文字點擊發送。
“想救他們的話,讓那兩個有特殊能力的高材生別輕舉妄動,其他的,任你們帶多少警察都行。”
那邊的辦公室里,小鄭還一臉愁眉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手機震動了一下,好奇的拿起點擊了新的短信,然后神色大變,舉起手機朝著王棟兵他們問道。
“這兩人你們認識嗎?”
王棟兵皺著眉頭掃了一眼手機,頓時感覺思維收到了沖擊,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原地踱步兩圈之后,一把撈起了還在冥思對策的許文強。
“這你怎么解釋???”
許文強迷茫的回過頭:“啊?”
“臥槽!為什么啊,孫彬誠他們不是在第三。。該死,他們壓根是堵住了每一個車站來等我們,然后被兇手襲擊了?”
“我要扒了那小子的皮!居然,居然。”
許文強也慌了神,居然個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老邢警也很快想到了來龍去脈,頓時氣的七竅生煙:“你們的同學簡直是在胡鬧!”
倒是小鄭看著眼前暴怒的三個同事,突然變得有些恍惚,然后略帶猶豫的說道:“等一下,這意味著那個嫌疑人已經解除了能力,我們現在可以查到所有的信息了?”
“可是難度依舊擺在那里。”
許文強也冷靜下來,開始分析起被解除屏蔽的信息。
“嫌疑人原本對于我們來講,幾乎是不可知,不可見的存在,我們無論如何思考,也找不到嫌疑人的絲毫線索,可為什么他要通過襲擊我們的師弟來把自己暴露在我們眼前?”
“除了我們以外,還允許我們布置大量的警力去包圍他,難不成他是瘋子,想要挑釁我們?等包圍圈形成,再開啟特性,到時候一群全服武裝的警察在小鎮上集體失憶,制造大范圍恐慌?”
許文強覺得更加琢磨不透了,大范圍的布置警力根本是毫無作用的一件事啊。
“大量警察包圍帶來的不是只有恐慌,還有給身處危險的人帶來安全感。”
王棟兵松開了手,再次拿起現場照片和筆錄資料翻看起來,這次,沒有稀奇古怪的特性干擾,王棟兵隱約猜到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