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笑的過去,他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就是當初他在劍雨閣,都沒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但自從蕭雪蕓喝下他的酒,他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而且只對蕭雪蕓一人,蕭雪蕓的出現,讓他想起了自己的過去,令人難以釋懷的痛苦回憶。
獨孤笑看著蕭雪蕓抓住自己的手,搖搖頭:“沒關系,我能撐得住,否則我也不會茍活到今日了。當初,大婚之日,酒席上,原本在我要喝下那杯毒酒的時候,她突然從我手中將酒杯搶了過去,自己喝了下去,一開始我不知道,我還笑她怎么那么著急。但是當我看到她口中的血,我呆住了。”
“知道所有真相之后,我被她的父親趕了出來,連葬禮都不讓我參加,婚禮…變成了葬禮,可笑嗎,但我再也笑不出來了,我知道,我這輩子失去她了,永遠失去她了。悲痛之下,我選擇隨她一起走,那天,我站在揚州城外,跳入了東海,但是命運總是要捉弄我,救我的人就是丐幫的弟子。”
“后來我見到了幫主,把自己的事告訴了他,他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勸說我,讓我不要放棄,讓我在今生去體現自己的價值,讓我能夠帶著她的份活下去,對得起她。所以從那以后,幫主開始傳授我降龍掌和打狗棒法,讓我去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自此我也加入了丐幫。”
聽完這些,蕭雪蕓發現,獨孤笑雖然流下了眼淚,但沒有那么激動了,似乎將秘密說出來之后,真的可以放松一些,蕭雪蕓放開獨孤笑的手:“所以現在的你,依舊穿著破舊衣服,依舊去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帶著她的善良活下去,其實這樣比死了更有意義,不是嗎?”
獨孤笑笑著點點頭:“是啊,說出來是好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把這些跟你說,或許我跟你一樣,都不是善于表達的人,但我能夠看出來,你也是一個跟她一樣善良的人。”
就這樣,二人雖然交流不是特別多,但是自說自話,也能打發如此無聊的時間,直到朝霞淡出,獨孤笑這才看到,他們已經飄到了海上,按照道理來說,靈泉古冢下的那條河流,最多會流入長江流域,眼前這片海,或許只是長江流域的一段吧。
獨孤笑和蕭雪蕓上岸之后,發現他們身處一座孤島之上,而且這個島看上去并不大,估計不用半天時間就能走上一圈,在島中央有一個小山,獨孤笑發現了一個山洞,里面沒有生命的痕跡,應該沒有人類或者動物居住。獨孤笑在周圍找了些柴火,道。
“只能暫時先留在此地了,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有人的樣子,周圍也看不到別的島或者岸邊,好在食物準備的不少,只能委屈你了。”
說著,獨孤笑將火堆生好,然后用木枝搭了一個架子:“你把衣服烤一烤吧,我去周圍看看有沒有食物和水源什么的,如果有危險你就喊我,我不會走太遠的,放心。”
獨孤笑離開后,蕭雪蕓便將濕透的衣服換下,掛在架子上,她搬了塊石頭坐在火堆旁,看著眼前的火光,思緒卻是已經飄向了遠方。獨孤笑在山洞周圍轉了轉,找了些木頭和松草,島中央旁邊倒是有一片小湖,應該是雨水形成的,看起來是可以飲用,至于其它的,他暫時還沒找到。
獨孤笑回到洞口前,道:“蕭姑娘,我可以進來嗎?”得到蕭雪蕓的回應后,獨孤笑便進入了山洞內,看著蕭雪蕓掛在木枝上的衣服,獨孤笑用找回來的木棒和松草搭了一個簡易的床鋪,然后又把周圍用木頭堵上,他拍了拍松草,道。
“好了,你可以躺在這里休息,起碼不會著涼,我把火堆挪到旁邊一些,這樣你睡覺的時候能夠暖一點,看外面的植物,說不定可以造個木筏,但可能要好幾天,所以你要委屈幾天了。”
蕭雪蕓坐在松草上,看著獨孤笑:“你怎么辦?現在天氣這么涼,要不我陪你再去找些東西回來吧。”獨孤笑搖搖頭,蕭雪蕓疑惑著剛要開口,卻聽到外面的打雷聲,原來是因為下雨了,所以獨孤笑才匆匆找了這些東西回來。
蕭雪蕓走到洞口,雨已經下得很大了,外面的東西都被淋濕獨孤笑也是好不容易才找了這些,蕭雪蕓坐到一邊,道:“沒關系,你過來坐吧,你的衣服也都濕透了,過來烤一下,起碼能暖和一些。”
“沒關系,我在外面守著就好,你跟我不一樣,我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個乞丐,你是姑娘家,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好,你好好休息吧,最近都在逃命,都沒時間休息,趁現在可以多睡會,我在洞口守著,有事隨時喊我。”
獨孤笑走到洞口,找了些石頭堆了個簡易的墻壁,自己就坐在墻壁后面,他的嘴唇已經發紫了,但也只能忍著,獨孤笑拿起酒壺,喝了一口,這才舒服一些,他看著外面的雨,心中想著的,還是那個給他送粥的女孩。
迷迷糊糊中,獨孤笑覺得自己的身體暖和了許多,腦袋也清醒了些,等他睜開眼睛,發現天又開始黑了,而在自己的身上,卻披著蕭雪蕓自己烤干的衣服。獨孤笑拿著蕭雪蕓的衣服走進山洞,此時蕭雪蕓已經醒了,獨孤笑將衣服遞給蕭雪蕓,道。
“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臟了,要不我去給你洗洗,再烤干吧。”
蕭雪蕓拿著衣服后,卻是直接穿在了身上,笑了笑:“沒關系,我現在身上也很臟,而且我也沒覺得你把我的衣服弄臟了,不要介意,過來吃點東西吧。”在獨孤笑睡著的時候,蕭雪蕓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他身上,而且還把食物烤了一些,現在已經可以吃了。
獨孤笑拿著雞腿,走到一旁,坐在地上便吃了起來,蕭雪蕓看著他:“其實你沒必要那么介意的,只要我們自己問心無愧,別人怎么說,隨他們去就是了,我們只要知道自己的清白不就是了。”
“我是沒關系,但你是姑娘家,名聲很重要,我很清楚這一點,有些人,喜歡用語言殺人,我不希望你受到這樣的傷害。”蕭雪蕓拗不過他,也只能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