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大哥還是沒有生氣,自斟自飲后看著窗外的月光:“對頭,就是豬兒蟲,豬兒蟲。。。你現在在哪her?”
程禹停好了車,心說這次一定要曉得老板的名字。
旅店的狗子,那條名叫小黑的大黃狗懶洋洋地躺在房屋陰影與午后陽光的交匯處,看著程禹隨意地搖了搖尾巴。
打掃衛生的大媽親切的對程禹微笑點頭,還有一隊騎行的人正收拾自行車準備出發。
許久不見的光頭老板清瘦了幾分,但邁過旅店的門檻,肚皮還是抖了抖。
“哎呀,這不是那誰誰誰?打尖還是住店呀這次?”
程禹瞥了老板一眼,怎么現在老板變得油嘴滑舌了?以前他可是很正經的啊?
昏暗的旅店大堂人影綽約,還未見人就聽悅耳平和的女聲問好:“還沒吃飯吧?剛燉出來一鍋羊肉湯,行李都給讓阿貴搬吧。”
大姐一身黑色機車服,唯有眼角的魚尾紋毫不留情的把歲月的痕跡暴露。
她輕巧的捆扎著長發,與程禹客氣招呼后視線一直沒有離開老板,溫柔的拍了拍光頭老板的肩頭,她走到院子車棚。
程禹這才注意到那里停著一輛大排量的巡航摩托車。
就見大姐打了個響指,對著光頭老板咋了眨眼便毫不猶豫的座上摩托車戴起頭盔。
摩托車發動,幾個騰挪,往院子外頭飛馳而去。
光頭老板摩挲了下自己肩頭,眺望大姐離開的方向輕輕揮手:“路上小心。”
回過神來,老板客氣道:“她要去村里給老人瞧病,走,先吃飯。”
飯堂里,有細嚼慢咽的小情侶,碰杯慶祝的騎行客。
程禹挑了個地方坐下,沒點菜,這家旅店向來是有什么吃什么。
不一會兒,老板端著一盆羊肉湯,里頭還有根燉得軟爛的羊腿,羊湯的表面漂浮的羊油跟蔥花既封鎖了溫度,又帶來清香陣陣。
當然,還少不了一桶蒸出來的紅薯米飯,一盤亂七八糟的涼拌蔬菜。
程禹自覺的去碗柜拿了一支大碗,卻覺得有點不對勁,思忖片刻,先忍住了饑餓取出相機。
補上了一段視頻后,才架好相機開始狼吞虎咽。
光頭老板笑盈盈的拿了瓶冰鎮啤酒坐下,親手給程禹打開:“慢點吃。”
程禹灌了口啤酒緩過氣,問道:“剛才那位是老板娘?”
“嘿嘿。”老板咧嘴一笑。
“說說?”
“嘿嘿。”老板兩手托著桌面的跟個老貓似的,傻笑了一陣,自己去取啤酒。
往來多有熟客,順便聽了一耳朵,便都圍了過來要聽八卦。
更有小姐姐迅速去找來了瓜子,攏在桌面中央,其樂融融。
光頭老板也不拘束,擼起袖子大有做說書先生的覺悟。
院子里的小黑卻叫了起來。
“走開,走。。。走開!”
老板趕忙沖了出去,抱住了小黑笑道:“別說,一去幾個月還瘦了?還是這么討狗閑!多久沒洗澡了哦。”
程禹也跟著過去看熱鬧,就見院子中間站著位橫豎一米九的胖子,蓬頭垢面背著黑不溜秋的戶外背包杵著兩根木頭棍子,幽怨的看著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