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剛散,他便走了。”
“倒是好大的架子,來我江地做生意,連我這管理江地的朝廷官員,他都不來拜會么?”江地正令面色冰冷,揮了揮袖,甚為不悅。
“海外俗世而來,鄉野村夫之輩,果然不識禮數!”副令被當場頂撞了一回,此刻對莊冥的印象,可謂是極度惡劣,他冷聲道:“自視太高,年少輕狂,倒不知福老鬼如何還愿意屈居于他?”
“還真是眼高于頂,怕是在他本土,地位太高,架子端得太久,不知這是我大楚王朝。”江地正令緩緩說道:“不過,即便他來拜會,本官也不可能饒他……”
“大人的意思是?”副令遲疑道。
“鄭元山在外等了多久?”江地正令沒有回答,卻是如此說道。
“一刻鐘了。”副令應道。
“再過片刻,召他來見。”江地正令應道。
“大人真要扶他?”副令遲疑道:“今日來看,鄭元山才能雖然不俗,卻氣魄還差,已完全被那年輕人鎮住了。”
“氣魄源于實力高低,他鄭元山本身不足為道,但他背后卻還有人。”
“什么?有人?”
“不錯。”
江地正令如是回應。
而那副令則是頗為疑惑。
鄭元山若有這個底蘊,何至于被福老鬼壓制?
“新來的掌印府尊大人,聽聞是從世外仙門來的,他老人家先到中元境的京城,得楚帝親自接見,授予三尊府印,一人掌三府,前所未有。”
停頓了下,這位江地正令大人,沉聲說道:“而他老人家隨身的一名童子,也被授予主簿之位,執掌咱們第八府的主簿法印,而本官接到消息,這童子本姓周,是第七府‘禾’地人士,其家族在禾地頗為壯大,根基深厚,而鄭元山的莊氏商行,與之家族,有生意上的來往,而且給這周家,送過不少重禮。”
“大人的意思是?”
“別說府級主簿官職原本就高于本官,單是掌印府尊大人的隨行童子,便足以讓本官重視,所以鄭元山不能動。”
“那么今日……”
“袁濤被殺,本官抓他莊冥麾下一名武者,有什么用?”江地正令緩緩說道:“只是假作善意,迷惑了他,讓他消去戒心,日后動手瓦解他時,才更有把握。至于鄭元山,待會兒見了,你就明白了……”
“真要扶起鄭元山?”
“暫緩。”
江地正令平靜道:“要看一看,禾地周家崛起之后,對他鄭元山是何態度。若是態度依舊,那么可以扶持鄭元山,也算通過他,向掌印府尊大人示好的一條路……若是周家都要吞并他,收拾掉他,那他有什么資格,讓咱們扶持?”
“大人真是深謀遠慮。”
“可惜了……其實比起鄭元山,我更喜歡福老鬼。”
江地正令背負雙手,道:“至于這年輕人,我不喜歡。”
那年輕人,有膽量,有氣魄,夠狠辣,若他執掌江地莊氏商行,必將極為壯大,然而,此人氣勢太盛。
與這樣的人合作,他這位高高在上的正令大人,也不放心。
他會時時刻刻,都害怕有把柄被這年輕人拿住,從而受制于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