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金丹,你也如此上心?”金煒平淡說道。
“人杰榜前十,哪個不是驚才絕艷之輩?指不定哪天就是破境真玄,與你我并肩論道了,怎好小瞧他們?”老者笑著說道。
“那也該等他們晉入真玄再說。”金煒飲了杯茶,神色平靜,只說道:“當年你我不也是人杰榜前列?你我都是將金丹修至圓滿,才凝就真玄之印的,他們尚未凝就真玄之印,也只是金丹圓滿,此時不過是在走我們走過的路而已……金丹級數的真人,再是圓滿,再是強大,也是金丹,區區后輩而已。”
“也莫要小瞧了這些后起之秀。”老者又強調了一句,旋即又道:“話說回來,老夫倒是聽聞,那個名為鎮岳的的隨從,歲數不大,他年紀輕輕,本領極高,卻甘心給人守門,真是讓老夫好生奇怪。”
“你想干什么?”金煒放下茶杯,當即明白這老家伙的言外之意。
“此人橫煉之身,已經大成,不低于金丹圓滿,老夫想要探一探他,自封真玄之印,去跟他玩一玩,考校一下他的本領?”老者神色之間,頗有些躍躍欲試的意味。
“你不要臉,我歸元宗還是要臉的。”金煒語氣冰冷,說道:“一旦被人察覺,看你這真玄大修士的臉面,擱在哪兒?”
“也罷……老夫不去就不去……”
老者攤了攤手,頗為無奈,心中卻腹誹不已。
說起不要臉這事,還能比得上你?
歸元宗真玄級數的太上長老,雷法一脈的第一人,竟然喜好男色!
簡直奇恥大辱!
——
學士府,劉越軒將今日文書,整理完畢,交接給了前來接替的其他主簿,才離開了學士府。
今日消息上,也有不少關于莊冥的記錄。
但劉越軒審視之時,視若平常,不動聲色,照舊處理。
“原本預計,他該是過兩日才到,未想今日便來了。”
劉越軒心道:“如此看來,是察覺到了蔣求仙的窺探,所以提早進城,也是為了讓他自己主動進入學士府的眼睛里,而讓蔣求仙功成身退?”
雖然在大楚王城之內,被學士府監察,難免也是不自在,但總也好過日夜被一位真玄級數大修士暗中盯著。
劉越軒往前而行,他也知道莊冥今日入住云樓,而且不掩飾行蹤,引動了一些風波,引去了不少人的目光。
如今許多人盯著莊冥,甚至還有真玄級數的人物。
在這些目光之下,他又如何能夠來見自己?
“難道他目前還有謀劃,還不急著見我?”
劉越軒眉頭微皺,但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便否決了。
莊冥初到大楚王城,人生地不熟,想做什么事,都不免來和他商議。
而今可以說,莊冥在王城之內的根基,都是他劉越軒一手造就的。
按道理說,這位主公,今日就該與他見面的。
為何今日這般高調?
可惜凡是直接關系到莊冥的事情,總是難以測算,沒法料得清楚。
這般想著,劉越軒微微閉目,掐指算了算,又睜開眼睛,略感無奈。
而在他睜眼之時,前方街道盡頭,迎來一人。
那人身著深紅衣衫,佩戴法劍,劍柄上有紅色寶石,而劍鞘以金色為底,鑲嵌著赤橙黃綠青藍紫的細微寶石,顯得極為風騷。
“……”
劉越軒心中無奈,但卻也沒有對岳廷視而不見。
如此風騷的一個人,故意視而不見,落在有心人眼里,是否太過刻意了?
所以劉越軒的目光,落在那柄劍上。
兩人迎面行來,擦肩而過。
劉越軒似乎禁不住好奇,又瞟了幾眼。
岳廷的腳步,停頓了下來,面帶不滿,眼神斜了過去。
“看什么看?”岳廷蠻橫地說道。
“只是看道友這劍,好生精致。”劉越軒含笑道。
“倒也是個識貨的……哎,別碰我劍!”岳廷伸手拍掉了劉越軒伸過來的手。
“對不住,失禮了。”
劉越軒收回手掌,笑著賠禮。
而就在他觸碰劍的時候,兩人的袖口相合。
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一條蛟龍的虛影,已從岳廷的袖子中,飛到了劉越軒的袖子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