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蒼王看過之后,啞然失笑。
“這個莊冥,成就真玄之后,竟然這般張揚跋扈了嗎?”
“不錯,他向太元宗要人,而且要了人之后,竟然不愿離開。”新任左旗軍大統領常毅,皺著眉頭,說道:“而且,他顯得有恃無恐,強行要讓那少女參與內門之事,并揚言想要獲得魁首,得到太元宗的拘神禁術。”
“拘神禁術可是太元宗真傳弟子才能被授予的。”蒼王緩緩說道。
“往年之中,外門晉升內門的弟子,獲得第一的,會被賜予一門秘術。”常毅沉吟道。
“本王出身太元宗,自然知曉此事。”蒼王說道:“但不一定是拘神禁術。”
“據說每一次授予的秘術都不一樣,拘神禁術也是有機會得到的,大約六十年前就有一次,用拘神禁術當了內門第一的獎賞。”常毅提醒道。
“六十年前才有一次,那你覺得這一次會是拘神禁術嗎?”蒼王問道。
“誰也不知道,但是莊冥揚言要拘神禁術,那么這一次的獎賞,肯定不會是這一門秘術。”常毅出聲說道:“按道理說,他若真要拘神禁術,不應該說得這么明顯,除非他真正的意圖,不在拘神禁術。”
“不。”蒼王搖頭道:“他真正的意圖,就在拘神禁術。”
“這是為何?”常毅頓生錯愕。
“太元宗傳承數千年之久,底蘊沉厚無比,秘術典藏可謂數不勝數,而六十年前才有一次拘神禁術作為獎賞,你怎么知道如今這一次的秘術,就會是拘神禁術?”蒼王問道。
“但他不說清楚,總有機會。”常毅道。
“機會太渺茫,拘神禁術終究是太元宗至高秘術之一,而今局勢紛亂,加上袁正海、任松成之流,太元宗也無法辨別哪一個弟子會是大楚的奸細,從今往后,太過于不凡的道術,都不可能隨便授予內門弟子的。”蒼王說道。
“那莊冥為何又要挑明?”常毅露出不解之色。
“他確實是要拘神禁術。”蒼王說道:“正是想要,所以開口。”
“可太元宗不會讓他得到的。”常毅正色說道:“太元宗根本不會讓那少女取勝。”
“莊冥放話威脅,那名為譚子銳的少年,心氣弱了,難以取勝。”蒼王說道:“莊冥不是一般人,他上太元宗之前,必有準備。”
“可那是太元宗啊……”常毅難以置信地說道。
“就算是太元宗,倉促之下,規矩之中,在莊冥早有準備的局面之下,也只是讓一個少年,去阻擋而已。”蒼王笑著說道:“那些老鬼雖然年歲甚高,但醉心修行,而且又對底層弟子全不上心,這次多半要被莊冥氣壞了。”
“就算那少女取勝,太元宗也定然會將秘術調換,不會賞賜拘神禁術。”常毅說道。
“所以,莊冥根本沒有打算在太元宗得到拘神禁術。”蒼王應道。
“這……”常毅愕然不已。
“他只是告知天下人,他要的就是拘神禁術。”蒼王說道。
“什么意思?”常毅皺眉道。
“太元宗即將面對大楚,將有大亂,而大亂之下,便有機會。”
“機會?”
“他在告訴各宗之人,如能獲得拘神禁術,可與他莊冥來一場交易,而且……”蒼王停頓片刻,臉上浮現笑意,說道:“這里終究是東元境,是本王統轄的地界,與其說莊冥是向各宗宣告,不如說是他在向本王這位東元境之主表達他的意愿。更何況,本王也是曾在太元宗學藝的真玄大修士。”
“王爺認為,他是在向蒼王府要這一門拘神禁術?”常毅驚異道。
“正是。”蒼王說道:“只是可惜,本王終究出身皇室,此術又極為高妙,因此,太元宗也沒有授法于本王。”
“那他這是算錯了嗎?”常毅問道。
“自然沒有錯,東元境是本王的地方,太元宗內自然會有本王的人,而本王的人當中,自然也有習得那一門秘術的人。”
蒼王緩緩說道:“他知道本王有人在太元宗,所以借那眼線,給本王傳訊而已。”
常毅皺眉道:“他憑什么認為王爺會給他這等秘術?”
蒼王出聲說道:“就憑他在太元宗門前,耀武揚威而不被太元宗所殺。”
頓了下,蒼王嘆息道:“他是在告訴本王,他可以讓本王,留一條后路,而本王必將付出代價,最先要給他的,就是這拘神禁術……若是連拘神禁術都拿不出來,他便不會涉險。”
常毅頓了下,說道:“王爺為何認定他有暗示蒼王府之意?”
蒼王略微沉默,才道:“本王見過他,而他也見過本王,并且我二人之間,尚有交易,還未達成,所以,本王知道他是怎樣的人,而他也知道本王是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