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子銳的臉上,一片慘白,背后升起一股難言的寒意。
林廣面無表情,低沉說道:“禍及家門,濫殺無辜,這就是你聚圣山的行事作風?”
莊冥微微搖頭,說道:“這是我的行事作風,我曾在人世間歷練,當時修為尚淺,為了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什么樣的手段我都用過,你不用過多懷疑。”
聲音落下,不等眾人感到驚異,莊冥便又看向了身旁的霜靈,說道:“霜靈,盡你之力,不必留手。”
霜靈怔了下,抬頭看向云空之上的太元宗,心中滿是忌憚,輕聲道:“若是我殺了他?”
莊冥擺手說道:“那就殺了。”
林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譚子銳的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
眾人更是面面相覷。
威脅太元宗弟子,不能傷及這個少女,但卻讓這個少女盡力出手,殺之無妨。
這里可是太元宗門前!
“譚子銳,你無須畏懼。”林廣終于出聲,他面色冷淡,掃了莊冥一眼,在太元宗門前,被人如此威脅,何曾有過?
“確實無須畏懼。”莊冥點頭說道:“如果她被人所殺,我必將殺光那人的所有親朋好友,至于他本人嘛,修行長路漫漫,想必還能再活很多年。只不過,在這些年間,我堂堂真玄大修士,盯住某一個未足道印的小輩,總有機會殺人的。”
“莊冥!”林廣喝道:“最后一次!你再行威脅,本座必將出手!”
“我言盡于此,不再開口了。”莊冥微笑道。
“譚子銳,你上去。”林廣這般說著。
“是。”
譚子銳躍上了高臺。
他雖然年輕,也一向桀驁,但并不是蠢材。
對太元宗而言,自然是想要他殺死霜靈,至于他這小輩弟子,是否會被莊冥所殺,并不重要。
甚至,如果可以直接用他的性命,維護太元宗的顏面,想必諸位長老都不會有什么意見。
也許太元宗會表示保護他,但正如對方所言,被一位真玄大修士盯上,被殺也只是遲早的事。
除非,他這輩子永世不出太元宗。
而他終究也還沒有如太元宗首徒林泉那樣的分量。
太元宗不可能對他過于上心,總不至于他每次出門歷練,都會有真玄級數的太上長老,來守護他這個出身尋常的內門弟子罷?
他這樣想著,心中已經先有了三分懼意,
他看向霜靈的目光,也極為復雜。
那位自稱莊冥的真玄大修士,意思極為明顯。
她可以傾盡全力來殺自己。
但自己不能傾盡全力傷害于她。
自己可以活命,算是命大,或是活不下來,則是命差。
除非自己不要命,或者不要所有親朋好友的性命。
“太元宗的弟子,為太元宗的榮耀,不惜性命。”
林廣冷淡道:“這是對你最大的考驗。”
譚子銳應道:“是。”
——
東元境,第一府。
蒼王府上。
發生在太元宗的消息,早已傳至蒼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