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他今年未滿百歲,仍屬年輕一輩,然而已封侯拜相,身居高位,自身修為也已至絕頂真玄,可謂大楚年輕一代中最為耀眼的存在。
而在他身后,有四名隨從,氣息皆是強盛。
“你們留下。”
劉越軒這般說來,邁入院中。
院中有一人,坐于亭間石椅,擺弄著面前石桌的棋盤。
此人貌若中年,氣息如常,然而仔細去看,卻仿佛深邃莫測,他舉止之間,如與天合,深諳大道至理。
“這應該是你我之間,初次會見。”
“確是初見。”劉越軒笑了一聲,他當年拜入天機閣,實則也只是外門弟子,并沒有資格見到當年的閣主。
“其實本座來京之前,不曾想過以這樣的方式相見。”天機閣主目光從棋盤上移開,看向了劉越軒,笑道:“本座原想找個機會,與你會一會,未曾想到,你竟然膽敢主動來天機部,出現在本座面前。”
“大庭廣眾之下,你不會對劉某出手,其實相見之時,最好還是在朝堂之上。”劉越軒笑著說道:“只不過,我再過幾日,可能要北行一趟,免得錯過,讓你誤以為劉某人聞風而逃,還是主動來見一回。”
“你就不怕,本座奪了大衍算經?”天機閣主目光冷冽,道:“憑借大衍算經,你與本座較量多年,但那也只是你我遠隔數萬里之遙,執棋博弈,暗中爭斗,而今你在本座面前,只要本座出手,你如何抵擋?”
“這里是大楚王城,你不會出手。”劉越軒淡淡道。
“你主動來天機部,而不是本座去你劉府。”天機閣主說道:“本座可以認為,你來此刺殺。”
“就算我刺殺你,你真敢殺我?”劉越軒笑道。
“如何不敢?”天機閣主淡然道。
“你我之間,何必用這些話術?”劉越軒道。
“本座不殺你,但可以搶。”天機閣主說道:“大衍算經,就在你身上,這或許是六百年來,本座距離大衍算經最近的時候。”
“你敢來搶,那就魚死網破了。”劉越軒笑道:“我早知你想奪大衍算經,但你又怕大衍算經落入楚帝手中,被賜予帝師,所以這些年來,一直替我隱瞞此事,甚至有些時候,還怕我出事,得為我善后……這樣的你,只會與我博弈,尋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取走大衍算經,而不會貿然動強。”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天機閣主不再多言,只是問了一聲。
“看你一眼,好判定你我之間的差距,現在看來,鑄鼎仙神,確實深不可測,若非仗著大衍算經,單憑天機造詣,我確實低你許多。”劉越軒感嘆道。
“你已真玄九印,距鑄鼎只差一步,本座在你這個年紀時,可沒有你這樣的本領。”天機閣主平靜說道:“當年聚圣山白圣君,百年之內,修成真玄九印,創東洲前所未有之進境,但這些年間,世間的天縱奇才,還真是層出不窮。”
“仗著大楚國運而已。”劉越軒笑著說道:“我身居大楚王朝高位,受國運昌盛之益,受萬民眾生之念,修行自然快得許多。實話與你說了,若無大楚國運,哪怕我天縱奇才,舉世無雙,驚才絕艷,冠絕古今,堪稱東洲第一年輕俊彥,今日也應當還在高境真玄的層次,在七印真玄的門檻之外徘徊。”
劉越軒所言,并無虛假,他修行如此進益,正是依仗大楚國運。
實際上,不單是他,大楚王城禁軍統領陸合、南元軍三旗副統領古山等人,都是受大楚國運,而修行進益加快。
大德圣朝那邊,如岳廷等人,受龍君修為提升的益處,而修為突飛猛進,在本身修行的層面上,也是有大德圣朝之國運,助益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