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飛舞,扎布汗河兩岸人氣沸騰。河流上游及源頭分布著哈爾,德勒,吉爾吉斯等數個大湖。那里一向是北疆游牧民族,夏秋兩季的牧場。
格爾泰部所有人都不會想到,野獸的瞳孔正緊盯著他們。
這是一場漫長的狩獵,狩獵者們以堅忍的步伐邁向目標。
雙方實力相差極大,寄凡他們在等待一擊而成全身而退機會。
穿過巴彥戈壁后,寄凡沒有繼續北上,去那水汽豐盛之地。六人策馬苦行在阿爾泰山北路,隱若山脈孤寂的陰影里。
煙火氣自山凹內升起,立馬消散在風中。石壁后,李漠兒探出腦袋,瞇眼凝視著北面。
北麓山陰濕寒徹骨,山凹北面五百米外的高坡下,是古爾和哈曼的營地。
金九領著坤東已離開了二十五日,今日怎么也應該要回來了!
這處山凹后面有一條隱秘的峽谷,風回谷。峽谷蜿蜒曲折二百余里,可穿越到阿爾泰南麓。
兩年前,寄凡發現了這條峽谷,谷中幽玄冷寂,風聲嗚咽四季不絕。風回谷之名便由此而來。
阿爾泰山脈與扎布汗河,同是西東走向。龍鐸,格爾泰部其實是在并肩前行,兩者相距約摸三百多里。
寄凡謹慎,目標部落的內部資料很少,介紹那位蒙古王公的內容更少。
這趟活見不得光,只有讓道上的人去做。南面把暗花交到了金家老太爺手中,跟指名道姓要龍鐸接手,沒有不同。
南京如此行事不合規矩,南面黑白兩道都會不服,那可不是簡單開口吱嗚兩聲,就會罷休的。
但是,南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寄凡猜測,南面道上的朋友應該出過了手,栽了。
若真是這樣,有些東西可就不地道了!
示意漠兒少安毋躁,添了了幾根柴進火堆。漠兒想貓一樣蜷縮回皮毯內,腦袋晃了又晃。
突然,她探頭仰面,望著頭頂拂曉殘云,輕聲開口。
“哥,老九和東子從沒失過手,對吧?”
“嗯…”寄凡倒是不擔心兩人這一趟的刺探任務。他奇怪的是漠兒的狀態,她為何如此心神難定?
李漠兒望望寄凡神色,隨即把頭隱在毯子內。
金九二人的本事寄凡清楚,一人雙馬,若全力而為日夜兼行可160里。滿打滿算不出五日,便可墜上格爾泰部影子。
按寄凡心思,他們五日前就應該回來了。漠兒應該也是這個心思吧,有點繃不住氣。
“老大,九哥和東子回來了。”哈曼聲音從山凹外傳來。
終于回來了,漠兒一骨碌竄到擋風石壁上,看著十里外,兩騎煙塵直奔山凹而來。
坤東蹲在篝火旁,兇狠的撕咬著羊腿。金九舉著水囊連灌一起氣,好一會過后才放下,用衣袖抹了下雙唇。去時四匹馬,此時只剩兩匹。
“大哥,點子早被人驚過了,扎手!”
金九瞄了瞄坤東,自己開了口。寄凡早有所料,點頭不語。離開二十多天,像鬼一樣回來,金九應該還有東西要說。
“大哥,這趟活,我看懸。格爾泰部不足千人,能上馬控弦的兩百出頭,但他們在韃靼部落內的地位當真非同小可。東子,你給留著點……,撐死你這頭王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