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處真神殿的鴻鈞卻皺了皺眉頭,伸出兩只枯瘦向前那么一探:“清修之地豈能喧嘩,米粒之珠,也放光輝?”
冥河老祖被掐著脖子,身上的熒光乳神遁也滅了,扣著喉嚨連連告饒。
“下不為例,好自為之。”
鴻鈞警告了一聲,收回了手掌。
接著,冥河老祖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這不公平,為何道祖掐我的脖子,卻只是摸了摸你的腦袋!”
張鴨道人搖搖頭,嘆曰:“雖然是掐你的脖子和摸我的頭,但掄起罪過,可是不可同日而語呢!”
張鴨道人取出小本本記上了一筆:“某年某月某日,不孝弟子鴻鈞摸了我的頭。這份仇,我張傲天記下了!”
冥河老祖當然不知道張鴨道人在本子上寫的是什么,更不曉得張鴨道人說的“不可同日而語”的真正含義。
還當他是在為自己鳴不平呢。
冥河老祖面色稍緩,道:“沒想到小師弟你的光明之力也如此出色,雖然比起本座還差那么一丟丟。”
“光明之力?”張子凡吃了一驚,這玩意好像有點不對勁。
冥河老祖點頭道:“洪荒大陸極西極北之處,乃是九幽之界,此地有一海,無波無浪,一海之水皆為天地正氣,浩然無比,實為天地間至陽至明至滋補之地。
此海名乳海,乃是混沌開辟之時,真神大人所遺落,既不歸天,亦不沉地,化作一團,日夜流轉,吸納天地間最為滋補的精氣。
斗轉星移,日夜交替,也不知多少年歲,終于形成了那茫茫然不知億萬里的乳海。
老夫嘗思,此等純天然的滋補之物,卻無神靈誕生,只有老夫一人,化作億萬分身,好生無趣。
一千多年前,吾見女蝸圣人以血土造人而天地感應,煞是羨慕,亦想效仿之。
然老夫嘗試以奶與土造人,歷經千年不成。
老夫多方打探,才知女蝸娘娘造人用的土,乃非凡土,乃是真神大人所賜的九天息壤。
此等靈寶,世上恐只有這一份,故而今日上門叨擾,欲求蝸皇造人之法寶。”
女蝸聞言,有些猶豫,心道:那九天息壤乃是真神大人賜下的寶物。
先時造人用去大半,之前賜給人皇治水,又少了一些,如今就剩下那么一丁點,怎能舍得?
見女蝸踟躕,似乎不想借寶,冥河冷笑道:“圣人娘娘,莫非忘了當日是誰助你登上蒲團乎?”
女蝸一愣,便知冥河所指。
的確,當年自己本跟在兄長身后吃瓜看戲,是被那冥河老祖一撞之下,才飛撲上了鴻鈞老師的蒲團。
若論因果,自己這圣人之位,也是和冥河老祖,還有那藏團子大仙脫不開關系的。
當然,自己落下那每月噴血的小小病根,在這圣人之位的因果面前,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女蝸長嘆了口氣,輕咬嘴唇,正欲答應下來,一旁的張鴨道人卻搶先道:“不就是九天息壤?這東西我也有啊!”
說著他取下了身后的大葫蘆,指了指瓶口的封泥。
冥河一看,那土果然非是凡土,散發著濃郁的先天氣息,立刻大喜:“小師弟,此物與老夫有緣哪!”
女蝸卻攔住冥河,轉身對張鴨道人道:
“鴨鴨你可要想好了。我知你身上法寶眾多,號稱多寶鴨君,但這東西乃是真神大人御賜之物,其價值不是普通的后天法寶可以相比的,你確定要輕贈于人嗎?”
張鴨道人歪頭道:“我沒說要白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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