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昂看到自己隊伍的前方,一群身著儒衫的文士擋在自己隊伍前,這些人共有六七人,而且都是腰懸長劍,為首的一人卻用白巾遮面。
“家主,他們手上有您的令牌。”周慎小聲的說了一句,剛才他們之所以停下來,都是因為對面那群文士為首之人出示了一面令牌。
“管家先回府,車夫留下即可。”周昂目光一直落在那群文士為首之人身上,同時對周慎吩咐了一句。
周慎什么也沒問,只是恭敬的一拜,便帶著周昂的儀仗和親衛離開,只留下周昂的車駕和那個駕車的車夫。
“妹妹可找到了要找的東西”忽然周昂毫無征兆的對著那個白巾遮面的文士說道。
就在周昂開口之時,那領頭的文士摘下面罩,露出的正是周秀兒的容顏。
周昂已有近一年沒有見過周秀兒了,今日再見只覺這個與自己并無血緣關系的妹妹,比往日更顯沉穩也多了許多滄桑。
秀兒先是對著周昂露出迷人的笑容,而后輕輕的搖了搖頭,顯然是在回答周昂先前的話。
不過很快秀兒就變得神色嚴肅,語氣肅然的說了一句“夫子想要見你。”
周昂聞言卻是長舒了一口氣,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天,周昂一直以來就想見夫子一面,因為有許多疑惑其實都與這個神秘的夫子有關。
“求之不得,請諸位引路。”周昂站在車上,對著秀兒等人一拜。
下一刻這群文士調轉馬頭,而秀兒則來到周昂的馬車旁,俏皮的對著周昂說道“哥哥就不想和小妹說說話”
“上來吧。”周昂報之一笑,對自己這個妹妹的感情還是很深的。
很快幾個文士在前,周昂的馬車跟在后面出了京都,一行人一路向西而行,東轉西繞之下,周昂都不知道到了何處,只能隱約感覺離京約莫百里左右。
“他們就是妹妹口中的師兄”車廂之中周昂主動與秀兒說起了話。
秀兒一開始坐在周昂旁邊還保持著一掌的距離,不過當周昂主動與她交談時,秀兒很自然的靠向了周昂,還伸手抱住了周昂的一支胳膊,腦袋更是親密的靠在了周昂肩膀上。
“他們還不是書院的師兄,不過這些人也是書院培養的,只是他們在學問之道上再難精進,才選擇主修武道。”秀兒聲音輕柔的說道,這一次對周昂沒有絲毫的隱瞞,開始將一些蘭臺的秘密直接告訴周昂。
聽到秀兒的話,周昂面露思付之色,而后輕輕的點頭說道“如此也對,君子六藝,可不僅僅是讀書那么簡單,我觀你與他們的衣衫雖然相同,但胸口紋飾卻有不同,這便是你們的區分吧如此看來你們應該也算一個嚴密的組織。”
“哥哥真不愧周子之名,一眼就看出了這么多。胸口繡菊便是代表書院執事,這些人一般很少出現在書院,而是被派往九州各地執行各種任務。像我這樣胸前紋竹的,就是書院真正的弟子,書院教授我們各種知識,偶爾也會外出執行一些任務。”秀兒詳細的回答著周昂,言語中開始將她口中神秘的書院掀開一角。
見周昂沒問什么,秀兒便繼續說道“哥哥想必已經知道了,書院正是以梅蘭竹菊代表四類人,師兄們便是蘭,而他們其實也扮演著老師的角色,小妹所學都是諸位師兄所教,在書院其實是沒有師傅與學生之說,所有人都是同門。”
聽到此處周昂對秀兒口中的書院也多少有了些了解,同時對這些師兄也有些好奇起來,在周昂看來這些所謂的師兄,應該就是蘭臺真正的核心了。
“那梅便是代表唯一的夫子嗎”周昂看著秀兒問了一句。
不過這一次秀兒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松開周昂的手臂,對著他搖了搖頭說道“夫子不是梅,夫子什么也不是,他是所有人心中的信仰。而梅的存在連師兄們都不知道,唯一知道梅存在的只有夫子。”
“原來如此,不知道妹妹此番回京,往后有什么打算”周昂沒有過多的詢問秀兒關于蘭臺書院的事,他知道有些事直接問夫子更好,而他更關心的還是秀兒。
秀兒聞言卻是大有深意的看著周昂,忽然古靈精怪的說道“若哥哥不趕我走,以后小妹就賴在哥哥身邊了。”
“跟著我那去的可能是窮山惡水,所過之處可能是龍潭虎穴,你堂堂定西侯府的小姐,又何苦遭這些罪”周昂聞言一笑,不過說的話卻讓秀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