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該怎么處理?
事關一個大俠總兵的生死,更事關剿倭大局,真正輕易處置不得。
阿貞眼珠幾轉,有了主意。
向馬老大問話:
“姓馬的。我問你話,你要老實回答;如有假話,你可是要誅九族的。”
馬老大既為豪強,幾時給人這樣問過話,臉色一變就要發作;
關小七踏上一步,只怕他不利于阿貞,那是拼了命也要與他周旋。
馬老大自忖搞不定關小七,只好吃癟。
梗著脖子說:“我金槍馬遠一世俠義,為何要說假話。”
阿貞說:“我暫且信你一回。你說這送信源頭是福州知府嗎?可不許誣賴。”
馬老大聽她問這個,當然氣順了不少,慷慨陳詞:
“的確就是陳安之這個狗官。”
“告知我此事的人原是他同窗,更是他心腹馬師爺,也是我的遠房宗親。”
“我這位宗親,雖然是個迂腐文人,平日膽小怕事;跟著陳安之為虎作倀,作了一些小惡。”
“他畢竟是讀圣賢書,說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拼死透露此事。”
“可惜的是他已經叫人給殺死了,不然我也絕對不能說出他的事來。”
“貴小姐如有疑問,差人到當地一查便知真假。我馬老大愿用身家性命擔保。”
“陳安之。東南世家望族,結交各處財閥豪強。這事依此推論,大有可疑。”
阿貞自言自語之后,向關小七說:
“哈叭狗。你家這趟鏢,怕是保不到杭州去了。”
“趕緊讓你家鏢局人等,早早散了,走遠遠處避一避。”
“不過這也好。看你還有什么借口,不跟了我去當狗奴才,當真想死嗎?”
她是隔三差五地,不嚇唬嚇唬關小七,就覺得少了樂趣。
“馬老大。你們福建一派是此事件起頭,如今書文已在各位手中,你們打算如何處置?”
阿貞說的這事是關鍵。
“自然是現在毀了。這害人之物,留著終是禍胎。”
馬老大想也沒想。
“不可以。”
明王又退一步,把書文收入懷中。
“這是奸黨誣陷忠良證據,應該留下,待將來自有作用。”
事件的在場參與者中,功夫是明王、月姬為高,人手也是江南明月堂占絕對多數。
這事明王說這樣,馬家兄弟盡管想當場銷毀,卻不好作主,只有默不作聲。
“江南明月堂既非當事人,又不是發起人。這文書如何處置,不應當是你們作主。”
江湖群雄中有人出聲質疑。
“文書既在我手中,我自然要負這個責。否則以現場各位,誰又能保它周全無恙?”
“此事干系重大,雖然危險,我明王也是要一力承擔的。”
明王不但武功高,言詞也是利害,道貌岸然高水平。
“馬賢兄。東西交在你們手上,可能保證它萬無一失?由我們保護,你們不反對吧。”
東西是明王拿到手的。馬家兄弟技不如人又怎么反對?
關小七心里是贊同銷毀書文的。
覺得明王這樣做,似乎不妥;但是哪里不妥,他卻說不上來。
自然而然地望向婆婆阿真。
“樓閣千鈞,非棟梁豈堪其任?如此大事,自然是交由穩妥之人。”
阿真適時發言。
她從有人到來,偶然說話也是變了聲的,別人根本聽不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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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一出,全場人再無異議。
明王不由再次打量婆婆:一個普通老太婆,見識說話一個字:高。
更是替他們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