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吳酒仙冒充豪門子弟,跟齊家的二公子齊世勛一番不記成本的叫價,確實是讓他出勁了風頭,除了在酒桌上豪飲時,他還沒這么受人矚目過,四周無數好奇而又羨慕的目光不時投來,直叫吳酒仙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只是他還沒享受夠這些艷羨的目光,紫南離突然從幕后走到了臺前,明明之前交代讓自己打頭陣的,可是這話音落地還沒多久呢,紫南離就主動跳了出來,跟那齊世勛叫起了板。
之前還一臉戀慕瞅著他的幾名大家閨秀,立馬再也不肯多看他一眼,那一張張靈動的大眼睛,全都盯在了紫南離和齊世勛上,這叫吳酒仙好一陣腦怒。
不過當他聽到紫南離喊出九千白玄后,一向自喻為泰山崩于前而不驚的吳酒仙,也不得不打著起腳底抹油,趁早開溜的念頭。
在他看來,紫南離除了會耍耍嘴皮子以外,基本上是一無是處,估計口袋里的銀子,還比不上他縫在褲衩里的私房錢多呢!
這樣的人指望著他兌現那九千玄暉,那簡直是癡心妄想,以至于這時突然又有一位豪氣干云的富家少爺,高喊出了二萬白玄的價格,吳酒仙好半響都沒反應過來,滿腦子都是尋鑒會過后,兄弟幾個被月明樓逼債的場景。
直到大境堂的諸多眾人因為知道了那闊綽公子的身份后,會場因此而沸騰起來之時,吳酒仙才有點后知后覺的反應了過來。
“是尋情公子,出價的尋情公子,我剛看到了”說這話的丫頭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天生如此,總之略帶嬰兒肥的臉上紅彤彤的,此刻正捧著臉頰,一臉花癡的望著大境堂三樓某處,眼睛都似在放光。
吳酒仙順著這丫頭的眼光望去,原來那尋情公子就在他們這件雅間的斜對角處,只是那紅色圍欄后,居然被一垂地的白紗蒙了個嚴嚴實實,將里面的場景堵的嚴嚴實實的。
吳酒仙瞅了一會,正暗自腹誹道:“怎么這個尋情公子跟個未出閣的小娘子似的,羞于見人啊!”
肩頭被人一拍,他不禁轉過頭去,發現紫南離正緊皺著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在他的印象里,這位南離旗使有著天生處變不驚的氣質,天的事在他眼里,都可以嘻嘻哈哈的應對,真要是黔驢技窮便會嚷嚷著拿芳兒抵債。
似這幅愁眉不展的樣子,他還是頭一回在紫南離臉上見到,“不會是擔心牛皮出過了頭,付不出那玄暉吧?”吳酒仙暗暗笑著,本想提醒紫南離一句,那納海方壺被尋情公子買下來了,大人您就不用為這筆天價的費用發愁了,只是他剛從嘴里吐出一句“公子......”
紫南離便急匆匆的跟他交代了一聲,扭頭走了,吳酒仙張著嘴巴愣了愣,有點不明白紫南離這般風機火燎的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