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若城內,鳳兒那不大的院落里,吳酒仙正低聳著腦袋,愁眉苦臉的聽著那南宮邪的訓斥。
“你這酒鬼,哪回交代的差事你辦好過,叫你拿那云紋銅禁回來,你到好,把這兩對姐弟帶回來做什么?”
吳酒仙無辜的瞅了瞅那端坐在院中的舒小馨,女子端莊優雅嫻靜脫俗,掛在院里杏樹上的一盞燈籠昏黃搖曳,明暗不定之間映照在那女子臉上,舒小馨眉宇間那絲隱憂就顯得尤為明顯。
從吳酒仙見到舒小馨時,她便是這副樣子,那柔媚如水的眼里滿是凄惶無助之色,四方城內高高掛起歇業匾牌的店鋪比比皆是,吳酒仙在大境堂外鬼鬼祟祟的徘徊了盡一個時辰,一直到那大境堂也緊鎖了店門,他才不甘心的離去。
一看到那熱鬧非凡的四方城轉眼間便沒了半個人影,吳酒仙這才急急向那緣起店奔去,幽靜的小巷內,緣起店里燭火如豆,姐弟兩沒有向其他人一樣閉門謝客,到是讓吳酒仙大感意外。
他掂了掂紫南離給他的錢袋,估摸著剩下的玄暉怎么也夠買來那云紋銅禁了,這才踏進緣起店內。
小廝扮相的舒衣衣正慌忙的收拾著細軟,看那樣子這對姐弟是要出遠門了,可一旦有戰事爆發,那霧若城豈能容百姓四散逃離?吳酒仙在心底暗暗想著。
跟舒衣衣那副慌張的模樣相比,舒小馨到顯得沉穩的多,緣起的店老板還對著他微微行了一禮,詢問他這么晚來到店內,可是有什么急事?
喜歡直來直去的吳酒仙張口便說明了來意,舒小馨略微沉吟,就將那云紋銅禁遞給了他,入手沉甸甸的銅器周側雕了兩條形似蛇似龍的異獸,雙雙交纏,栩栩如生,在那云紋的映襯之下,好似正要迤儷飛舞,雕刻的如此惟妙惟肖的銅器,他還是頭一回見到。
想到那錢袋中那所剩不多的幾枚玄暉,他不禁泛起了難,這物件光看品相就不似凡品,要想花幾枚白玄就想將這銅禁買下,恐怕是癡人說夢。
吳酒仙一臉為難之色,他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不好意思的問道:“掌柜,這云紋銅禁多少銀子?”
舒小馨并未答他,反倒是秋眸一轉,輕聲向他問道:“不知是哪位公子叫壯士您來買這銅禁的?”
哪位公子?吳酒仙在心里泛著嘀咕,看樣子這玩意還挺搶手,打它主意的人不少嘛。
“我家公子姓紫”吳酒仙心直口快的說到,只是這話一出口,他便驚覺自己說漏了嘴,這一路上,紫南離一旦對著外人,那絕對是裝神弄鬼連哄帶騙,不是頂著聶停城的名字招搖撞騙,就是改名換姓的自稱陶勇,何曾告訴過旁人他的真名。
現在倒好,他這一不留神,便將紫南離的姓氏道了出去,萬一自家大人對著這容貌綺麗的女掌柜也用的是假名,那豈不是告訴人家,紫南離是個大騙子?
“天吳大神在上,求您保佑小人,但愿大人用的是真名,要不然南宮邪這冷夜叉又得找我的麻煩”吳酒仙一邊向那天吳大神祈求著,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緣起女老板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