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度營外的圍欄有水桶般粗細,里里外外共有三層,紫南離只是挑了挑眉梢,三千黑甲鐵衛就猶如破開枷鎖的洪荒猛獸一般,齊齊往前踏出一步,層層圍欄便崩碎斷裂飛濺在空中。
陣陣木屑激蕩在營地內,傾泄在那些手握兵器,神情緊張而又懼怕的神度族面前。
老人淡淡的斜視了紫南離一眼,以此來表達著心中的不滿,而生為這三千黑甲鐵衛的主人,紫南離對于老者不善的目光,好似渾然無懼一般,他又楊起了手臂,手掌在空中一翻,三千鐵甲便聲呼喊,那聲音好像劃破了月耆山上的迷霧,蕩開了長空上的層層云朵,猶如熊咆龍吟似的,連那不遠處的孤老峰都在震顫。
“神王”
寒矛矗立,單膝跪地,三千黑甲鐵衛齊齊半跪在地,雖然離著紫南離很遠,可在場的神度族人都能明白,眼前這些煞氣沖天的士卒,是在向誰行著這半跪的禮儀。
“有此強兵,小友還需要我神度族幫你守那霧若城嗎?”老者看向紫南離的目光復雜難明。
“前輩無須自謙了,神度族天生善戰,橫行中洲幾千年,也只不過這幾百年來時運不濟,才弄的族運不振,要是能夠韜光養晦,休養生息這么二十載,
雖說不一定能夠再現天國時期的輝煌,但是在這中洲浩土之上,打下一片安身立命,不受滋擾的地方,還是做的到的”紫南離淡淡的笑著,一邊環視著周遭,一邊說道。
老者慘然一笑,目光中又閃過了之前的那絲悲涼之色,“連小友你都能看出來,只要給我們一次機會,那我們神度族東山再起便不是空話,中洲九國豪杰無數,智者千萬,他們能想不到嗎?哎,只怕這世間,已沒有能容得下我們神度族的幽靜之地了?”
“也對,祖宗太強勢,對后人也不一定全是好事,當年天國實在是太強大了,所以九部建國之后,對你們是能殺的就絕不留著,就連一向自喻仁善治國的光明帝也對你們防范甚深”紫南離點著頭,緩緩的說著。
一身魚鱗鎧甲,腰間纏著伏龍腰帶的老人指了指營地內西南一角,說道:“保住那些人,老朽愿隨公子前往霧若城”
老人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舍,還有一絲決絕的意味,紫南離不由的往那西南角望去,衣衫襤褸的婦人,虛發皆白的老者,還有些赤著雙腳,只穿著件殘舊薄衣,未有脛衣,露著雙腚的孩童。
他在這些孩子身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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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天真爛漫,也瞧不出一點點的憨狀可掬,有的只是無助和驚懼的目光,紫南離心中猛的涌上一股酸楚,他望了眼跪伏在地的三千鐵衛,又瞅了瞅那些膽怯而又惴惴不安的孩童。
他抬起手,往空中一揮,一陣寒風吹過,那些令神度族栗栗危懼的黑甲鐵衛便猶如煙塵一般,消散在了空中,如若不是空氣中還充斥著那煞氣逼人的氣息,恐怕誰都無法相信,剛才在這里出現過一群令月耆山都震顫不已的強兵悍卒。
老人再一次向紫南離望去,目光中那絲忌憚畏懼之色又濃重了幾分。
“小友身揣異寶?”老人試探的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驚異。
“異寶?”紫南離仰天一笑,他微微揚起下巴,嘴角微翹著說道:“小爺我就是異寶”
老人望了紫南離半響,一語未發,只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神度營又恢復了紫南離來時的平靜,只不過這一次,這份寧靜中帶著奇怪的味道,神度族的你男女老少,都已從營地內那些簡陋寒酸的木屋中走出,一雙雙目光不安而又畏懼的投注在紫南離身上。
“小友……老朽剛才的提議……小友可感興趣”
在見識過紫南離那些士氣沖天的士卒之后,又看過了少年只是揮了揮手,就令那些黑衛消失一空的手段以后,老人再也無法按住心中的波瀾,回復以往的那種無悲無喜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