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小,雖然死的只是些還沒有正式入門的新人弟子,但傳揚出去后,靈臺劍派顏面大失,影響惡劣。
一個宗派,如果連新人都保護不住,如何還能在天下立足?以后又怎么能吸納新人入門?
光是善后一事,便夠劍派折騰的了。
周廣恒與李婉沒有受到責罵,心里反而忐忑起來,聽到吩咐,趕緊去收拾,而十多名新人弟子,最后竟只剩得三人,除了許君沒有負傷之外,其他兩個都受了創傷,所幸不重,包扎止血,便無大礙。
關于柳隨風的橫死,關于那只狗的詭異,剛才周廣恒也與烏山云說了。
此際烏山云便叫許君過來,仔細詢問起來。
許君也無隱瞞,一五一十說了。
聽完,烏山云一對眉頭皺起,自言自語道:“怪事,真是咄咄怪事!”
他倒沒有懷疑許君,畢竟很多情況在招收新弟子的時候,已經審核,摸過底的,許君出身清白,毫無問題。
有問題的,是那個小狗。
其實小狗也沒問題,畢竟是保護了許君,還斬殺了柳隨風,沒有小狗的話,結果更加惡劣,所有的新人弟子恐怕無一幸存。
烏山云活了一甲子,從未曾聽聞這樣的事,最好的解釋應該是小狗本是一頭實力不俗的妖物,不知為何變了形態,被許君收為靈寵……
其中自有疑竇,無法分辨,估計只能成為一樁懸案了。
那邊李婉望向許君的眼色,意味復雜。到了此時,她終于明白踏青那一天,自家錦毛貂飽受驚嚇的真相了,都是那小狗在搞的鬼。
但是,現在說那些還有什么意義?小狗已經遠遁,要遷怒許君嗎?
不知為何,經歷了今晚的兇險一戰,李婉似乎看通了不少事,而與師兄并肩作戰,共經患難后,周廣恒對她的態度也大為不同,每每不經意間,當目光相觸,竟含蘊著柔情。
這番柔情,使得李婉心里甜滋滋的,對于許君的妒忌,自然煙消云散。
忙活完后,鎮外野地上一派新墳凸立,分外凄涼。
人生何其無常,生死之別,只在咫尺之間。
隨后他們在烏山云的帶領下,連夜趕回靈臺劍派。
卻說他們走后,夜風吹拂過恢復死寂的小鎮,突然之間,其中一座房屋的屋頂上出現一團黑影,看著像是一只小狗。
小狗蹲在屋脊之上,久久不動,如同一尊雕像。
不知過了多久,風大起來,吹薄了遮掩的云層,一彎新月,微微露臉,灑下了柔和的月光。
屋頂上的小狗驀然人立而起,仰頭發出一聲咆哮,如同一匹憤怒的野狼!
趙靈臺確實在憤怒,他沒想到,自己前腳剛飛升破空而去,后面就有人蠢蠢欲動,要對靈臺下手了。
此事,絕不善罷甘休!
咆哮完畢,小狗轉身一躍,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