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剛才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公然邀請自己過來的!
像他這樣當了縣祝的人,哪可能把事情做得如此簡單。
這時候,高靖又道:“事實證明,他們的確很不好對付。郡里這次出動的人手不少,還動用了幾張威力很大的符,但仍然沒能把目標留下。而且……他們應該是在制作什么邪器,事后從那所院子里搜出了不少尸體,還有幾個奄奄一息的孩子,但那件,也并沒有找到。”
周昂的眉頭第一時間擰了一下——下意識地有些憤怒。
因為“尸體”和“孩子”。
高靖嘆口氣,道:“根據交手的情況來判斷,逃掉的那人,應該是有七品,而且有法器在身,很難對付。如果要打正面,還好辦,但目前來看,只要他想跑,咱們就還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能攔下他。”
周昂點頭,忽然想到了自己香囊里存放至今的妖元。
“凝固”的那個法術,或許在抓人這件事情上,尤其是阻止對方逃跑這件事情上,是能管用的。
但想也白想,一是那人連郡祝衙門里的符都能輕易破掉,一只九品妖怪死后留下的妖元里的一點法術,就算是能被自己成功的熔鑄到法器里,只怕也不夠水準留下他。二是……師叔沒法出手幫忙,自己的第一件法器至今還停留在計劃中,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真的熔鑄呢!
關鍵是這種事情沒有足夠的原料可供練手,而那份妖元對自己來說又太過珍貴,因此雖然師叔早就把熔鑄的辦法告訴自己了,但猶豫了這些天,卻一直都沒敢冒險去嘗試。
話到此處,高靖又嘆了口氣,卻是忽然又道:“還好讓出去了,現在壓力最大的,是郡里了。至于咱們這邊,上個月一共破了四個案子,殺了六只妖,接下來的五月和六月,壓力已經比較輕了。”
周昂剛想在心里說,原來衙門也是有業績考核的,這時候高靖卻又道:“這都多虧了你呀子修!以后說不得還要多多仰仗你!”
就這一句話,周昂忽然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了。
但明白過來的那一刻,他臉上的笑容近乎下意識地一僵!
郡里縣里不知道多少修行者高手聯手出擊,動用了好幾張符都沒能留下的高手,我可沒把握攔下來啊!
除非他來掏我心臟!
但想歸想,這個話又不可能對高靖說。
因為他并沒有透露出絲毫要自己出手幫忙捉拿那人的意思。
再想想,那人現在已經逃了,不知蹤影。而且那件案子已經算是被郡里給接過去了,縣里想插手都不大合適,周昂心里才漸漸又放松下來。
如果能力允許,他當然恨不得立刻將那人抓捕歸案,最好直接擊殺才解恨,但能力不允許的情況下,他卻是輕易不愿意冒險的。
想明白這個,周昂笑著點頭,道:“縣祝客氣了,我現在也是咱們衙門的一員了。”
自己裝過的逼,無論如何也得裝下去!
不過以后要注意了,要慢慢地降低他們對自己實力的期待才好!
這時候,高靖聞言已經笑起來,道:“說得好!咱們已經是兄弟了!”
…………
揣著六十兩銀子走出縣祝衙門,一直到走進萬歲坊,周昂心里還在回想下午時候跟高靖高安平的談話。
既然他的意思應該并不是劍指那逃犯,那么他特意找自己喝茶閑聊的意思,應該就是提前預告一下,接下來的兩個月里,他會需要自己出手了。
嗯,自己最近練劍頗有些收獲,煉體收獲也極大,就連吸納靈氣的速度,都比以前要快了很多,實力還是很有些突飛猛進的意思的。
再加上手里還有兩張新近琢磨出來的符幫忙,自我感覺實戰能力應該已經是有了質的飛躍了,接下來,親身去參與一下對妖怪的圍捕也不錯。
實踐出真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