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像下午破開了郡縣兩級聯手的那種高手,就還是有信心一戰的!
自己邁入修行之門,已經有二十天了呢!
嗯!
心里這么想著,給自己鼓勁兒打氣,眼瞅著坊門已經到了。
看守坊門的兩個兵卒一看周昂過來,都很客氣的樣子,微微躬身,點著頭打招呼,“周官人。”
作為萬歲坊里為數不是太多的讀書人之一,作為萬歲坊的顏值代表,老爹當年又曾是一時風云人物,周昂本來就勉強算個小名人,更何況,就算原本沒人知道他,他最近幾天每天都穿著一身“工作制服”進出坊門,在那么多的窮人堆里,簡直鶴立雞群般醒目,本坊的門卒們好歹也算是“體制內”的,要是這點眼力價和敏感都沒有,這些年就真是白混了。
周昂笑著沖他們點點頭,沒說話就大步走了過去。
身后的門卒們在他走過去之后,卻非但沒有絲毫不滿,看過去的眼神卻反而越發恭敬且羨慕了一些。
這技巧是大兄周曄教的,做了官人,就要有點官人的架子,只對該親和的人親和,你要沒有一點架子,底下那些人只會覺得你應該是個空殼子,從而不拿你當回事了,你把架子端起來,他們就會越發的敬你三分。
人心嘛,就是那么回事。
現在的周昂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周昂,這種事情,他一點就通。
眼看走到巷子拐角,他轉過去,不遠處就是家門,忽然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迎面走來——是陸春生的兒子,陸進。
他似乎也第一時間就看見了周昂,但隨后他的動作卻有些怪異。
他低下頭,卻把腦袋微微往一邊擰著,等周昂走過去了,畢恭畢敬地叫人:“少爺!”
這是必須的姿態。
一日為主,跟著人混飯吃,就這輩子都洗不掉這個烙印,到了兒子這一輩,也依舊得管人家的兒子畢恭畢敬,這就是當初周昂不愿意去陳家做文房的原因——當然,文房畢竟不是奴仆,地位高多了,而事實上,對于絕大多數下層人民來說,比如陸家父子,他們大多數人心里其實一點都不抗拒依靠某個大戶人家,反倒是很多時候想投靠人家都不要。
只是周昂會特別在意這個罷了。
“你怎么了?”周昂站定,問他。
陸進的腦袋低得越發狠了些。
“沒……沒事的少爺。我……”
“抬起頭來!”
周昂單手扶劍,雖然站在身高九尺的大個子面前,威武值要大大地打個折扣,但這一身官人的衣服加佩劍,還是極有氣勢。
陸進終于抬起腦袋,怯怯地看了周昂一眼。
周昂第一眼就看見,他那邊臉上有個血道子,再看,那邊脖子上也有一道,頓時眼睛微微瞇起,“怎么回事?”
陸進吭哧一下,老老實實地道:“被打的。”
我當然知道是被打的!可問題是,就憑你陸進這個大塊頭兒,輕易的誰敢打你?又有幾個人真說能打得過你?
周昂心中有些不悅,父一輩子一輩來說,陸家的事情,他是有資格,也有一定責任過問的。于是他沉聲問:“誰打的?”
“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