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等大家都反應一下,他繼續道:“現在咱們也不好猜他們到底是在謀劃什么,大家接下來都加點小心吧!”
大家都緩緩點頭的工夫,杜儀嘆了口氣,道:“總感覺最近有點不大對似的!玉蘭宗……我印象中這家宗門過去在咱們翎州沒有什么活動的跡象吧?”
大家都回想片刻,然后紛紛點頭或搖頭。
但表示的卻毫無疑問是同一個意思。
這時候,衛慈忽然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十幾年前,咱們翎州當時破獲過一次跟玉蘭宗有關的案子。”
這句話一出,大家頓時都向他看過去。
高靖問:“十幾年前?”
衛慈道:“是。我記得是十幾年前。縣祝知道,我平常就喜歡看咱們衙門里儲存的那些檔案,可惜再早的已經沒有了,就直到三十年前。這三十年的檔案,我基本上算是都看過了吧,多少都有點印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十年里跟玉蘭宗有關的案子,只有一次。”
高靖此時已經開始緩緩點頭,道:“我想起來了!”
但猶豫了一下,他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吩咐道:“子義,接下來你把那份檔案找出來,讓大家都看看。”
衛慈當即起身應諾。
高靖也隨之站起身來,道:“時候不早了,大家都回去歇息吧!”
又問:“今晚值夜的是誰?”
馮善應聲道:“是我。”
高靖點頭,“臨睡前再去檢查一遍地牢里的那個家伙,一定要關好了。另外……給他點吃的,別餓死了。”
馮善躬身應諾。
高靖隨后說了聲,“散了吧”,然后起身轉向后堂去了。
周昂還在咂摸剛才大家聊的東西,看見杜儀起身要走,當即快走兩步,追上去想問些東西,但還沒等他過去,卻有人搶在他前頭開口了。
衛慈道:“剛才縣祝好像有些欲言又止?”
杜儀聞言笑笑不語。
方駿心直口快地道:“我猜是縣祝那里應該還有一份機密的檔案,就是你說的十幾年前的那樁跟玉蘭宗有關的案子。只不過咱們等級不夠,是看不到的。”
這下子眾人恍然大悟。
周昂當即開口,把自己的問題問出來,“剛才子義兄說的檔案,其實我最近一直都想去借來看看,不知道我可以看嗎?”
杜儀止步,道:“當然!所有擺在外面的檔案,子修兄盡可自己取閱。”
…………
周昂離開縣祝衙門的時候,正是彎月掛中天。
聽梆子,應該是已經過零點了。
剛才坊內鬧騰成那個樣子,級別隔了一條巷子都能聽到那邊傳來的殺豬般的慘嚎,大家雖然都不敢出門,但議論卻是免不了的。
周昂亮出腰牌進了坊門回到家時,母親和妹妹果然都還沒睡。
她們不但被街坊處的那些動靜給嚇到了,關鍵是自己兒子隨后還過來說衙門里有事情,要晚回來,這叫她們如何不擔心?
此時看到周昂平安無恙地回來,周蔡氏明顯是松了口氣的樣子。
周子和乖巧地跑出去到院子里給周昂弄了一盆水,等周昂洗了洗手臉,一家人這才到堂屋里,點上油燈,坐著說話。
據說坊門落鎖,坊內宵禁之前,陸春生一家三口過來了一趟。
周蔡氏笑瞇瞇地道:“你陸叔說,你穿著一身官衣,跟你爹當年一樣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