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弒師、父女相殘、善惡顛倒……這些所為的,不過只是為了個虛無縹緲的寶藏。
當水笙將這個故事聽完,只覺得全身骨髓都在發寒,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人性會兇惡到這種地步。
更重要的是,根據夏云墨所述,這個故事并非并非虛構,而是實實在在發生的。
夏云墨所說的那些人名,水笙卻也聽說過,這就更加佐證了夏云墨所說的真實性。
夏云墨嘆息道:“這江湖的黑暗得很。像你這樣的小姑娘,若沒有了你父親的庇護,單獨出來闖蕩江湖,用不了多久,怕是連皮帶骨都要給人吞了。”
這一次,小姑娘沉浸在剛才的故事之中,倒是沒有反駁。
夏云墨又繼續道:“你知道那梅念笙的三徒弟戚長發為什么會被成為“鐵索橫江”嗎?”
水笙思考了片刻,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因為他武功了得,擅長防御,敵人攻不進他的門戶?”
夏云墨搖了搖頭道:“是因為這人狡猾而陰險,只要誰惹了他,他一定挖空心思報復,叫人好似一艘在江心中亂轉,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
水笙美眸睜大,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鐵索橫江”竟還有這層含義。
“這人城府之深,實在難以想象。貪欲之強,更遠超尋常之輩。若是他知道了連城訣在我手中,一定會挖空心思來奪取。”
夏云墨笑了笑,然后抬起頭,看向那艄公:“你看……我說的對嗎?戚長發。”
水笙心中悚然,“嗚哇”一聲,連滾帶爬的到夏云墨什么:“什什……什么,他就是戚長發?”
無怪水笙如此害怕,只因在夏云墨敘述中的戚長發心思歹毒到了極點,在她心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夏云墨指著那碗魚湯,笑道道:“你不是想喝魚湯嗎?來,干了這碗魚湯,下輩子還做個傻白甜。”
“不要,我不喝。”水笙連連搖頭,像個撥浪鼓一般。
那艄公臉色微變,話也不多說,足尖一點,立刻展開輕功逃走。
他正是鐵索橫江戚長發。
若是遇到其他人,戚長發或許還會辯解一番,但他為了藏寶圖,可是仔仔細細的分析過夏云墨的心性脾氣。
這人殺伐果斷,若是認定的事,不管如何辯解,都是當頭一刀。
與其相信對方的幾乎不存在的猶豫仁慈,倒不如直接跑路。
戚長發卻不知,夏云墨沒有拿準他的真實身份,只是詐一詐罷了。這一跑之下,倒是確信無疑了。
“哈哈哈,老頭休走,吃某家一刀。”
夏云墨長嘯一聲,身子射出船艙外,“刷”的一聲,斬秋刀出鞘。
他的手臂一展,運足真氣,斬秋刀便被擲出。
御法宗駕馭萬物,夏云墨的勁力盡數傾瀉道刀身之中,沒有多余的浪費。
在強大勁力的加持下,斬秋刀飛了出去。
嘩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