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被切開,發出恐怖的呼嘯聲。驚心動魄的刀光,瞬間劃破長空。鋒芒之銳利,氣機之鼎盛,縱觀整個江湖,幾乎無一人能夠接下。
戚長發瞳孔收縮,渾身汗毛倒立,一股危險到了極點的感覺油然而生。
然后還不待他躲避,這一刀就已經從他的后背貫徹到前胸,整個人多了一個血窟窿。而這一把刀去勢不止,將他身體洞穿,最后插入了一顆合抱大樹,刀身幾乎沒入樹干。
噗通!
戚長發倒在地上,在臨死的這一刻,他竟沒有半點恐懼,反而多了些奇怪的想法。
“當日師父被下了毒,我冷不防的在他后背刺了一劍,他逼得跳江逃命,丟了性命。如今我的背被插了一刀,真是天理報應,因果循環啊。”
戚長發腦袋一歪,就再也沒有半點意識。
夏云墨拿回斬秋刀,將血跡擦拭干凈,重新回到船艙之中。
少女見識了夏云墨凌厲的殺人手段,身子卻是不由得向后縮了縮。
夏云墨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道:“小丫頭,如今算是明白了江湖的兇狠吧。得虧是遇到我這種仁慈善良之人,否則現在你早就見閻王爺了。”
少女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她這番離家出走,闖蕩江湖,可謂是一波三折。
先是被寶象等三個和尚抓去,接著又遇到了邪派第一高手夏云墨,隨后又險些喝下下了藥的魚湯。
夏云墨笑道:“現在想不想回家了?”
水笙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又怯生生的問了一句:“你愿意放我走?”
“我只做殺人越貨的生意,不做賣拐良家婦女的勾當。你若要走,隨時可以離開。
”夏云墨又問了一句:“對了,你在揚州這一帶有沒有親戚朋友,需不需要我一程,否則別又被人拐帶走了。”
水笙忙的搖了搖頭:“我一個伯父就在揚州,我去找他就行了。”
她原本與夏云墨一番談話,倒是親近了不少。
可先前見識到夏云墨殺人時的凌厲手段,心頭不由得發憷,不敢和他多待,生怕夏云墨一個不順意,一刀就把她劈成兩半。
“那也行。”夏云墨點了點頭,又摸了摸下巴,思考了片刻:“你先去船外等一等,我寫一封信要交給你父親。”
“哦。”
將水笙趕了進去后,夏云墨從船艙中找來筆墨,寫了一封信,將字跡晾干,裝在信封后,對水笙招了招手,笑瞇瞇道:“這封信記得在早些交給你的父親。”
水笙小心翼翼的接過信封,又小心翼翼道:“你不會在信封里下毒了吧。”
夏云墨疑惑道:“我干嘛在信封里下毒?”
水笙小聲道:“因為你是邪道第一高手,父親是正道頂尖高手,你打不過他,就只能毒殺他,這樣就可以稱霸江湖了。”
夏云墨敲了敲她的腦袋:“一天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我要擊敗別人,也是堂堂正正。快滾吧,本大爺要睡午覺了,你要是不想走,就陪我一起睡。”
水笙嚇得一個激靈,喊了一句:“我才不要。”
然后就像是只受驚的小鹿,一蹦一跳的跑個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