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對,”
“是這樣。”
“……”
林詩音瞥了夏云墨一眼,癟了癟嘴,縱然她心頭有很多的話,但長時間面對這沒感情的復讀機也是心生憤懣。
林詩音明亮的眸子一轉,從地上撿起一團雪球,向夏云墨丟了過去,正中他的后背。然后等夏云墨轉過頭來時,林詩音就唱著小調,哼著歌兒,一幅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
夏云墨抱起手臂,托著下巴,審視道:“剛才是你丟的雪球?”
林詩音心頭一慌,卻強作鎮定道:“不是我,我沒有,別亂說。”
夏云墨笑道:“哦,這里除了我們師徒,難道還有其他人。或者說,身為我夏云墨的徒弟,卻連丟個雪球都不敢承認。”
林詩音小臉漲紅,這才道:“就是我,誰讓師父你不理……”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足足有她腦袋大小的雪球就朝著她的臉蛋砸了過來,然后在她臉上散開。
“蠢徒弟,還敢和師父我比丟雪球,你差了十萬八千里。”
林詩音愣了一愣,又瞧著夏云墨那促狹的笑意,連忙蹲下身子,團起雪球,胡亂的丟了過去。
夏云墨也毫不示弱,一邊躲避這她的雪球,一邊用內力一團,一個大大的雪球就砸了過去。
好在夏云墨到底還是有點良心,沒有將一身輕功完全發揮出來,讓這蠢徒弟砸中了好幾次,否則這丫頭就該被砸的哭鼻子了。
而蠢徒弟每一次砸中師父,臉上就立刻露出可愛又得意的笑容,遠比春日陽光更加和煦溫暖。
兩人鬧了一小會,夏云墨嘴角忽的掀起一抹“邪魅狂狷”似的笑容,林詩音心頭一緊,便知道這師父又在使什么壞主意。
還還不待她投降求饒,夏云墨身子一晃,竟出現在林詩音身后,然后一團雪球就直接塞入林詩音的天鵝般修長雪白的玉頸中。
“啊!”林詩音打了個寒顫,冰涼的感覺順著脖子流淌下來,讓她難受極了,美眸中也起了一團水霧,弄了好半天的時間才將雪球弄出來,然后大吼一聲。
“師!父!”
于是就又沖上去,同夏云墨打鬧起來。此時含恨出手,沒有半點章法,倒是讓夏云墨疲于應付。
鬧了好一陣,天色都已經晚了,兩人這才重新上路。
“師父,背我。”林詩音先是同中年大漢交手,接著又是一番大鬧,體力終于耗盡了。眨了眨一雙明亮的眸子,可憐兮兮的說道。
夏云墨走上前去,半蹲身子道:“上來吧。”
林詩音眸子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就好似一個抓住了雞的黃鼠狼,輕盈的身子伏在他背后,等夏云墨背著她走了兩步路后,這丫頭才從背后拿出一個雪球。
她要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把雪球也丟進夏云墨脖子里。
只是在丟進去那一刻,卻又猶豫起來,皺著修長的眉頭,咬著紅唇,似天人交戰。
莫約五六來個呼吸后,林詩音輕輕吐了一口氣,面容一松,悄悄的把雪球丟掉,臉上才又浮現出甜美而嬌俏的笑容。
“小音,怎么不丟進為師的脖子。”
“啊啊,師父你說什么?”
“蠢徒兒,你那點小手段,還能瞞得住師父嗎?”原來,夏云墨早就看穿了林詩音的把戲。
林詩音頓時小臉緋紅,吞吞吐吐道:“因為丟進去師父你也會很冷,很難受。看到師父難受,我也會很難受的。”
還真是個善良的人兒啊。
只是這江湖中,善良或許是最沒用的東西吧。
夏云墨長嘆道:“蠢徒弟,蠢徒弟。”
林詩音捶了捶夏云墨的肩膀,嬌嗔道:“蠢師父,蠢師父。”
在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前,這這一對蠢師徒終于到了一個落腳之地。
一座荒廢的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