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春又去,萬山已紅遍。
此時,已是初秋,層林盡染。
保定城內最大酒家之內,有一老一少正在說著書,說的正是是武林最新的消息。
靠窗的桌子上那老者穿著藍布長衫,一邊抽著旱煙,一邊說道:“上次說到,自梅花盜的事情過去不久,江湖上卻很快的冒出了兩大勢力。”
他身旁有個很年輕,梳著兩條大辮子的大姑娘道:“爺爺,是兩個什么樣的勢力?”
這姑娘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眼波一轉,仿佛就可以勾去男人的魂魄。
在場中坐了這么多人,一半是為了聽說書,另一半或許就是為了這小姑娘來的。
孫老頭道:“金錢落地,人頭不保。江湖上沒聽過這句話的人,只怕已經不多了。”
辮子姑娘道:“我知道,莫非爺爺說的就是金錢幫?”
孫老頭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金錢幫。這金錢幫幫主上官金虹的龍鳳雙環名列兵器譜第二,本人乃是一位絕代高手。而金錢幫起初隱與江湖,鮮有耳聞,卻在一夜之間以不世之姿席卷整個江湖。現已是江湖上名聲最響,勢力最大,財力也是最雄厚的大幫派。”
辮子姑娘“呀”了一聲,道:“在百曉生排兵器譜前我就聽過上官金虹,據說十來年前,刀主夏云墨于悅賓樓中縱論天下高手,就曾言他算是半個頂尖高手,其人有梟雄之姿,如若不死,那么武功與影響力,絕不在快活王之下。”
孫老頭目光悠悠,嘆了一聲:“刀主夏云墨,目光深遠,絕非凡人能比得上。他當初說的孫白發如今被譽為兵器譜第一,而上官金虹如今便是兵器譜第二。”
辮子姑娘目光中亦是流露出別樣的光彩,道:“只可惜,這位刀主夏云墨只是在江湖中驚鴻一現,做了兩件轟動江湖的大事后,就已俠隱,叫人好生嘆息。”
孫老頭繼續道:“這上官金虹本就可怕無比,手下還搜羅了不少兵器譜高手替他賣命。而且,他還培養出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劍客?”
孫小紅道:“可怕?有多可怕?”
孫老頭道:“江湖上,至少有二十年沒有比這更可怕的劍客了。他的劍快、狠、絕。他很少出手,但一出手便連自己的性命也顧不上了。”
孫小紅點了點頭道:“連自己的性命也不當回事,那么這人的確夠可怕。”
孫老頭道:“這人喚作荊無命,若百曉生重排兵器譜,那此人定然不會跌出前十,甚至前五。他就是上官金虹的影子,上官金虹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孫小紅笑道:“我知道,這就叫做形影不離。”
孫老頭道:“這兩人便是形影不離,他們兩人聯手,整個天下幾乎沒有人敵得過,金錢幫在上官金虹的掌控下,也會越發強盛起來。”
孫小紅眼睛一亮,興奮道:“爺爺你說的是幾乎沒有人敵得過,那豈不是說還有人敵得過。”
孫老頭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道:“說起來,這就與另一個勢力有關系了,也和上面說的驚鴻一現的刀主夏云墨有關系了。”
說到這里,他忽然停住,又閉上眼睛打起瞌睡來了。
辮子姑娘似乎很著急,連連道:“你老人家怎么不說了。”
孫老頭抽了口旱煙,又將煙慢慢的往鼻孔里噴出來。
辮子姑娘噘著嘴道:“剛說到好聽的地方就不說了,豈非是吊人胃口。”
她忽的一拍巴掌笑道:“我明白了,你老人見原來是想喝酒。”
這下不但她知道了,別人也知道了,整個酒樓的客人都知道了,紛紛笑著掏腰包摸銀子,那店伙早拿著盤子在旁邊等著收錢了。
孫老先生這才打著哈欠,接著往下道:“第二個大勢力比金錢幫更神秘,它是一座樓。”
孫小紅奇道:“一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