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映照下,但見紫蘭軒被灑上了一層淡黃色的光芒,越發顯得輝煌而精致。只是不見平日里的歌舞不休,而是大門緊閉,并未開業。
如今,那位客人就在紫蘭軒中,羅網的刺客隨時可能來襲,為了避免殃及無辜,紫蘭軒也不得不歇業,讓無數不知情富商貴胄嘆息不已。
四人下了馬車,夏云墨抬頭一望,又運起“鬼王”虛若無傳給他的觀氣之法,隱隱可見紫蘭軒上盤旋這一條金龍,鱗爪俱全,只是形態尚幼,威風不顯。
他們向紫蘭軒走去,伴隨著一陣香風,胡美人已來到了夏云墨身旁,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國師,謝謝你了。”
夏云墨笑了笑,并未回答。
胡美人又掩嘴輕笑道:“不過國師可不可以告訴妾身,剛剛我侄女要為奴為婢的時候,動色心沒有。”
夏云墨毫不掩飾的道:“當然動了。”
一個有著婀娜動人的絕色女子自愿為奴為婢,任意施為,而且也沒有半點風險。如果還能夠做到心如止水,那若非是超脫凡俗,不沾**的的圣賢,那或許就是心理上有些問題了。
正是:隔簾聞墜釵聲,而不動念者,此人不癡則慧,我幸在不癡不慧中。
胡美人嬌笑道:“既然如此,那為何不答應?”
夏云墨聳了聳肩道:“以恩挾人,向來不是上乘做法。更何況,鴨子就爛在鍋中,難道還能飛出去不成?”旁邊弄玉聽到此言,羞的就連晶瑩的耳垂都多了一抹紅暈。
“真是坦白,妾身發現越來越喜歡國師了。”
“巧了,我也越來越喜歡自己了。”
“……”
進了紫蘭軒后,弄玉的父母已經到了,四人喜極而泣,夏云墨自然不會打擾他們的重逢,和焰靈姬踏上了二樓。
二樓中,已有人聲傳來:“想要困龍升天,就要用上特殊的辦法。更何況,我們手里還有鬼谷縱橫的無雙利劍,可斬斷塵世間的一切桎梏和枷鎖。”這聲音輕佻中又似蘊著無雙的智慧,正是“九公子”韓非。
“不要想得太好了。”衛莊那冷冷的聲音響起:“這一次是羅網高手盡出,想必玄翦也該來了。”
另一個同樣冰冷,卻稍顯溫和的聲音道:“我和小莊曾和玄翦交手,光是他一個人就棘手至極,更何況還有其他羅網高手。”
“哈哈,我自然明白,要不然也不會請國師來,這不就是看大家太緊張了,活躍一下氣氛,話說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韓非的聲音變得凝重起來,待眾人紛紛靜心細聽之時,他才道:“這個問題就是,你們鬼谷傳人,為什么都喜歡依靠在窗邊?”
氣氛又冷起來了。
兩道冰冷如劍的目光刺來,韓非趕緊向后退了退,訕笑兩聲:“開個玩笑,我只是活躍氣氛,活躍氣氛。”
聽到門口腳步聲傳來,韓非立刻道:“應該是國師來了,我去開門。”
房門打開,韓非就將夏云墨請進房間中,笑道:“夏國師來了,這位就是我韓國國師,曾一手覆滅夜幕組織,武功超脫凡俗,不說是天下第一,也差不多了。”
又向夏云墨笑道:“紫女、衛莊兄,還有張良,想必就不用介紹了。”指著坐在棋局旁的一人道:“這位便是秦王政,也可喚作尚公子。”
這位秦王政身著白衣,清俊飄逸,一舉一動都帶著儒雅之氣,不像是將來君臨天下的千古帝君,更像是舞文弄墨的儒家弟子。只是不經意間,卻流露出一種天下之大、舍我其誰的張狂意態。
韓非又指向窗邊一人:“這位就是鬼谷縱橫的另一位弟子,蓋聶先生。”這位絕代劍手還很年輕,和他的師弟衛莊一樣的冷,一樣的傲。
只是衛莊的冷,是一種讓人透入骨髓的寒冷,如高山上積年不化的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