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策以左手大拇指掐四指默念:“明堂懸晶風水轉,法生子丑尋重山。龍壁鳳口梵音在,四正四奇探周天。”
蘇布冬看這陳玄策念念有詞,覺得新奇,問道:“這口訣有用?”
陳玄策邊觀察這書房便笑道:“沒帶羅經盤,只好靠手來算下這天干地支相合。口訣是套公式,把天干地支套進去,用手算五行金木水火土。比起羅經盤,優點是快,缺點就是背錯了口訣就容易出事。”
“那你背錯過嗎?”
“開玩笑,我是誰。”陳玄策說道:“也就偶爾一兩次吧……那還是年輕的時候。”
“有點神奇。”
“對于外行來說,是有些神奇,對于我們這些常年玩這些的來說,熟能生巧罷了。”陳玄策眼神定在一個地方:“在這里。”
蘇布冬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發現是一幅字畫,上面寫著:“蘭溪三日桃花雨,半夜鯉魚來上灘。”
“是《蘭溪棹歌》。”蘇布冬說道。
陳玄策說道:“你按一下鯉魚那兩個字。”
蘇布冬依言按了一下,卻沒有反應。
“沒動靜啊,你是不是看錯了?”蘇布冬問道。
“沒道理啊,這風水布局是火澤睽才是,這副字畫正好應了卦象……”陳玄策皺起眉頭。
“你不是說你只有一兩次背錯口訣嗎?”蘇布冬笑問道,他覺得這沒什么大不了的,畢竟誰都有失誤的時候。
可陳玄策不這么認為,“怎么會,怎么會?”
他用手不停的掐算:“不對,不對,本應該是這樣的……難道又顛覆乾坤,師父又做了一次變卦?”
“變卦的話是澤火革,方位在對面。”陳玄策掉頭,望那副書畫的對面看去。
書畫的對面是一面墻,墻上空空如也。
“元亨,利貞,悔亡。”陳玄策喃喃說道:“悔亡……悔亡……”
“布冬,再按幾次那鯉魚兩字。”陳玄策說道。
“你不是說不對了嗎?”蘇布冬嘴上雖然這么說,但還是老實的按下鯉魚兩字。
“咔嚓。”只聽見有什么機關鎖打開的聲音,那副字畫中間凸出一塊,一個半米見方的暗格彈出來。
“怎么回事?”蘇布冬若不是親見,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局中局,沒想到我竟然在東瀛被死去的師父又上了一課。”陳玄策苦笑道:“原本火澤睽就是對的,但是他故意設了一個套,機關只按一下是沒有反應的。讓我以為這是個變卦。但是革卦的卦詞是‘堅持自己,不會后悔’,所以我才想到再去試試。”
“一般的人,在知道按下不起作用后,就不會再去按的,你師父洞察人性啊,厲害。不過他設風水局對我們家不利,為什么?他不是跟蘇降龍一伙的嗎?”
“他們后來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陳玄策輕輕搖頭:“先看看這暗格里有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線索吧。”
蘇布冬點點頭。
兩個人在暗格里翻弄起來。暗格不大,兩個人把所有東西都拿出來。
有一張發黃的老照片,上面有四個年輕人。居中的人蘇布冬認識,正是這座房子的老主人,他的爺爺蘇降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