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圣在監獄里還有一定的能量,很快就把蘇布冬想要打聽的弄清楚了。
“他叫孫伏虎,所在的獄舍離我們不遠。跟他同屋的是一個黑大叔。老頭第一天來,這黑大叔想要給這人一個下馬威,誰料給這老頭給教育了,現在被綁著呢,只有放風的時候,這黑大叔才會被放開一段時間。聽說他之前下注在你身上,賺到了不少錢。”
“跟我當初來差不多情況。”蘇布冬笑說道,“都是碰到鐵板了上了。”
張圣老臉一紅:“也該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主要是你和孫伏虎太強了。”
“綁人這事獄警難道不管嗎?”
“為何要管?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在這里,他們都默認強者就是制定規矩的人。
“所以這也是我不喜歡這里的地方。”蘇布冬喃喃說道。
很快,張圣憑借自己的關系,以自己罹患重病,自己以就醫方便為借口,把孫伏虎的房間換到了蘇布冬這里。
“這么快就沉不住氣了?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這個時候沉不住氣,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孫伏虎說道:“不過無妨,孫伏虎也不是怕事之人。你怕事嗎?”
“我不怕。”蘇布冬惹事能力一流,又怎么會怕事。曾經陳八兩評價過他,是走到哪里就把事惹到哪里的人。
“很好。那么今天我先從兩句話開始教你。”
蘇布冬點頭,他有太多想要去學的。
“第一句話: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
“第二句話:‘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幾事不密則成害。’”
孫伏虎從兩句話開始講起,說蘇布冬今日做法雖然急躁,但勝在好知,所以他還是欣賞的。第二句則意在告誡蘇布冬。孫伏虎以霸王項羽舉例,“聞沛公已破咸陽,項羽怒,使當陽君等擊關。項羽遂入,至于戲西。沛公軍霸上,未得與項羽相見。沛公左司馬曹無傷使人言于項羽曰:‘沛公欲王關中,使子嬰為相,珍寶盡有之。’項羽大怒,曰:‘旦日饗士卒,為擊破沛公軍!’沛公旦日從百余騎來見項王,至鴻門,謝曰:‘臣與將軍戮力而攻秦,將軍戰河北,臣戰河南,然不自意能先入關破秦,得復見將軍于此。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將軍與臣有卻。’項王曰:‘此沛公左司馬曹無傷言之;不然,籍何以至此。’項王則受璧,置之坐上。亞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劍撞而破之,曰‘唉!豎子不足與謀。奪項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屬今為之虜矣。’沛公至軍,立誅殺曹無傷。”
這一段,孫伏虎引用太史公《項羽本紀》,用來說明何謂君不密不光失臣,更是遺憾千古。
“倘若項羽當時不為劉邦所惑,以40萬人擊10萬,何至于飲恨烏江?”
見蘇布冬若有所思,孫伏虎微微點頭,“上午講史,下午講經濟,晚上考試。我跟蕭書言說過了,給我們倆四個月時間,這四個月中,將是你一生中難得的時光,好好珍惜這段時間。福禍相依,你這小子也算因禍得福了。”
“但是……”蘇布冬剛想說但是,他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但眼前之人是世上不可多見之明師,他不肯放棄這次學習的機會。有舍才有得,如果什么都想要,反而什么都得不到。
“好。”他重重點頭。
日光之初,時光已逝
三個月后。
八月底。
林慕魚著急的問穆雷:“為什么他還沒出來?卡德魯斯那邊不是已經放棄了嗎?”
穆雷苦笑,他不知道怎么開口跟林慕魚解釋,是蘇布冬主動要求把這件事延后,說他在監獄中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在監獄中做事?他能做什么?現在外面已經快亂了。
這件事不知道被誰透露給記者,先是用悚人聽聞的題目“戰龍總經理因殺人入獄”惹得輿論一陣軒然大波。
然后那名記者又詳細詢問了一些私家偵探,指出紐約警察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逮捕蘇布冬,現在卻拿不出蘇布冬殺人的實錘,比如殺人兇器上雖然有蘇布冬的指紋,但這把武器是從何而來?蘇布冬的作案時間、作案手法等種種疑團都是未解之謎,而種種跡象證明,其實殺人兇手另有其人。比如這名記者采訪的私家偵探就表示,蘇布冬完全沒有必要激情殺人,因為案宗中顯示當時有的證人證明當時蘇布冬是被現場的一名安保人員叫著離開的。
而且在安檢搜身時,蘇布冬身上也并沒有兇器的存在。
所以這名記者又開始斥責警察無能和權貴陷害人手段的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