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內心一動,取出報紙,用指尖輕戳一下報紙。
“嘶!”
指尖在輕觸報紙的時候,只覺指尖傳出一種奇妙的感覺,竟然將報紙戳出一個洞來。
“穿勁?”蘇布冬又試了幾遍,發現自己果然會了穿勁。
于是旁邊的人如同看一個智障一般的看一個坐頭等艙的人在撕報紙玩…………
下了飛機,戰龍派來的車把他接上返回公司。蘇布冬的大哥大響了起來。
“小太師叔,出大事了。”這時候沒有來電顯示,但是蘇布冬一聽就知道是自己的搭檔范偉。
“范哥,怎么了?”蘇布冬問道。他和范明一向各論各的,他管叫自己太師叔,自己叫他哥。
“你可算回來了,這事啊也就你能做,你知道嗎,太師傅被人氣住院了。”
“怎么回事?”
“之前你出國前跟京城臺不是出了一擋相聲比賽嗎?比賽里是咱們侯門贏了。”
“這是好事啊。”
“誰說不是呢,但是常門和馬門的人不服啊,說比賽中裁判偏袒。”
“事情都快過去兩個月了吧?這幫人吃飽的撐著了是怎么著啊?”蘇布冬電話里沒法問的太細,于是跟范明說當面說,又問了世麟侯住在哪,讓司機改道去醫院看他。
到了醫院,問清楚病房在哪,蘇布冬過去探望自己的師兄。
“師兄啊,聽說您病了,我特地來看看你,剛從香江飛回來,就沒來得及給您帶東西。”蘇布冬一句話都沒提范明說的那些事。
“喲,布冬啊,你從國外回來了?”看著蘇布冬,原本無精打采的世麟侯頓時有了精神,“咱哥倆誰跟誰啊,聽說你小子在米國坐了四個月牢,回來就記得看老哥哥,這份心就是好的,說明你心里頭啊,惦記著老哥哥。”
“瞧您這話說的,我不惦記您惦記誰去啊?”蘇布冬跟世麟侯嘮了會家常,然后又說了些話。
這時候世麟侯的夫人去打水回來了。看到布冬,說道:“布冬,你師哥這次可是丟人丟大了……”
“哎,我們師兄弟說話,輪到你插什么嘴!”世麟侯連忙止住話頭。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在一旁抹眼淚。
蘇布冬看這情形就知道事情小不了,于是借口改天再來看他,先回去了。
走到路上,給范明打了電話,約他在范明家里見面。
兩個人見面,也顧不上客套了,“范哥,怎么回事?”
“這事啊,是這么回事……”
相聲比賽侯門奪冠后,就有人向文化局的領導舉報世麟侯帶隊去國外的時候,蘇布冬和范明說葷口。
要知道,“改良相聲”是世麟侯所提的,但是他的同門師弟卻當著國外觀眾的面說葷口,這叫什么?這叫“矮化華夏文化,輸出不良價值。”
好么,這一項大帽子扣過來,世麟侯被文化局的領導可是好一陣批評,讓世麟侯是連連道歉。
“欒剛和朱力你還記得嗎?”
“怎么不記得,我拜師的時候不還一百個不服嗎?”蘇布冬的心眼不大,對于得罪自己的人那記得可清楚了。
“這倆人也不是啥好東西,說他們欺師滅祖也不過分,其他派的人看太師傅被文化局輕輕教育一頓,就又拉攏這兩個不長眼的東西,以帶他們出國許諾,讓他們出面指責太師傅和您。”
蘇布冬算是聽明白了,世麟侯是因為自己的口無遮攔躺槍了。那些人其實并不是沖著世麟侯去的,而是沖自己來的。
“然后呢,他們就照做了?”
“你以為呢?仗著上過電視,有點知名度,走穴掙的錢多,于是在報紙上說世麟侯和您的不是后,借機聲明退出侯門了。就在上周,報紙還拿太師傅做文章,說堅決抵制惡劣粗俗的表演,說相聲是一門雅俗共賞、深受人民喜愛的大眾藝術,要讓人們在含著眼淚的笑聲中得到教育和啟迪,決不能用低俗庸俗媚俗的內容和方式取悅觀眾、迎合市場。‘倫理哏’、臟臭葷口、諂媚取鬧、惡意調侃等做法跌破道德底線,敗壞社會風氣,喪失了相聲藝術的基本操守,說太師傅晚節不保,太師傅一氣之下就氣進了醫院。”
“砰!”蘇布冬一拍桌子,范明可憐的木桌子上登時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手印。“是可忍,孰不可忍!”
“您別沖動啊,您剛回來,再說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
“我不是君子,我一般有仇當天就報了。”
“但是人家沖你來的,你這么去不正落人口實嗎?”
“那也不成。”蘇布冬可不是什么聽勸的主,他瞥見范明在桌子上做的剪報,上面有一段標題是“朱力欒剛京城相聲巡回演出,踐行崇德尚藝”
“巡回演出?就他們倆也配?”蘇布冬鼻子哼了一聲。他拉著范明,問道:“他們都去哪巡回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