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水伯的老毛病又犯了,不停地咳嗽。
“水伯,喝些水潤潤喉吧。”
夏言走過來,將手中的水碗遞給埋頭咳嗽的水伯。
水伯接過水碗,皺著眉喝下口水。
咕嘟咕嘟。
水伯漱了漱口,然后一仰頭將嘴里邊的水咽下肚。
“夏公子,多謝。”
水伯將碗還給夏言。
夏言長的尚算俊朗,身形修長,最重要的是,這位夏公子識字。
水伯曉得,能夠上得起學堂的孩子家世背景一定不一般,起碼非窮戶人家。
所以,這聲夏公子夏言當得起。
夏言面色凝重,在這里,哪里還有什么夏公子,自己只不過是隱藏在人群中的一個無名棋子罷了。
“水伯,說過多少次了,直接稱呼我夏言即可,不必再夏公子叫著了。”
水伯咧嘴笑了笑。
夏言在水伯身旁找了塊比較平整的石頭,坐下。
“水伯,今天黃慎被西浦牙人帶走了,你可知道?”
水伯點頭。
“唉,槍打出頭鳥呀,慎哥太過剛強了,這樣,會吃大虧的。”
何止是吃大虧,險些死掉呀。
夏言也是頭一遭遇著這么一號人物,單槍匹馬就敢直搗黃龍,明明知道前方都是死地卻仍舊勇敢前行。
鬼窟?!
夏言也想瞧瞧到底是何方圣地。
可惜,如今的鬼窟已經被西浦牙人炸塌了,再想進入,何其難也。
水伯瞧著夏言又怔怔出神,心中嘆息一聲,恐怕夏公子的心中也不好受,來到了這種鬼地方。
“夏公子,別多想了,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說不定我大明軍隊有一日突然就會殺來,那樣,我們就能夠逃出去了。”
夏言面無表情,誰都知道,這是安慰人的話。
大明軍隊?呵,誰人不曉得大明朝已實行海禁,除了大明水師能夠游蕩在近海領域,哪里還會有人來這兒。
何況,在來的一路上,夏言早就探知,大海之上早就被島國海盜占領,還有著西浦牙人,兩者經常在海上進行交易。
而他們,就是交易中的一筆。
何其悲哉。
夏言說:“水伯,我沒事,就是胸中憋悶得慌,我出去轉轉。”
夏言站起身朝著洞外走去。
“誒誒。”水伯有些著急,提示說:“夏公子,可別走太遠。”
走遠了,會被當做逃走,會被砍頭的。
夏言回首,“放心吧水伯,我心里有數。”
茫茫黑夜,他夏言區區一介柔弱身軀,能夠逃得到哪里去。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夏言走出山洞抬頭望月,卻突然間覺到了古人的那種情懷。
月是故鄉明。
不知何等年月,他夏言能夠回到家鄉,或許,這一輩子都回不去了。
此情此景,令人傷懷。
老黑拽著小五繞開一大區巡邏的那些人,偷偷靠近山洞。
老黑看著小五的狼狽模樣,對著他道:“早就不讓你跟來,非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