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人說話。
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幾乎沒有人坐下來,因為屁股底下經過一天炙烤的沙粒,散發出的高溫足以帶走身上大半的水分。
所以眾人更多的是站在原地把背上的背包放下來,嘴里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爭取每一分鐘恢復體力。
實在是忍不住的情況下,才會掏出背包里的水壺抿了抿水壺里僅剩不多的幾口水。
作為極限體能訓練的附件條件之一。
每個人的水壺里,水量都是固定的,對于在高溫下接受訓練的眾人而言,那一小半瓶水幾乎是全天的水量。
所以如果不是道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幾乎沒有人敢奢侈到大口灌進嘴里。
“你行不行?要不要再喝一口,我里面剩下的比你的多。”
抿了口水。
剛剛把干得快要著火的喉嚨稍微潤濕一點,強忍住肚子里那種仰頭灌下去的沖動。
林銘立馬就把水壺蓋上朝王一然遞過去。
“不用了,等會還要急行軍,我喝完你的你等會怎么辦。”
擺了擺手。
王一然側目朝林銘看了一眼。
在一個月前。
王一然根本就無法想明白為什么老頭子一定要強迫她答應跟林銘一起到獵人基地接受獵人訓練,甚至變態到要求她必須跟林銘同住在一個屋子里。
但是一個月后。
即使是王一然也不得不服老頭子近乎變態的要求背后那種精準到可怕的洞察力。
這家伙不是一般人王一然是早就可以肯定的。
但是即使如此,
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林銘的表現仍然讓她詫異得無法理解。
按照獵人訓練營的選拔標準,林銘的條件根本就達不到入營的條件。
即使僥幸入營,王一然仍然認為林銘堅持不到最后。
這才剛剛一個月的時間,原本入營的時候將近500人的數字,現在已經直接切掉了一半還多,剩下來的剛剛200人多幾個。
但是讓王一然吃驚的是,林銘這家伙竟然還在剩下的這200人里面。
不僅僅如此,
在剩下的這200人里面,包括王一然自己,林銘的體力,還有反應能力,恐怕都排在前列。
如果不是每天都跟這家伙在一起,王一然甚至會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好了!所有人開始行動!快快快!磨磨蹭蹭的干什么,你們都給老子記住,我們這里沒有孬種!沒有孬種!要想最后留下來,那就都給老子沖,快!快!”
急行軍的命令下達。
王一然腦子里來不及想更多的問題,立馬背上行軍背囊和全副武裝開始跟著眾人一起西出營地往目標地點狂奔。
撲面而來的沙粒和熱浪不斷沖擊在臉上,腳底下細如粉末的沙子不斷增加著行軍的阻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不斷有人掉隊。
但是此時沒有人去管他們。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一旦掉隊,那結果就只剩下一個,那就是被清理出局。
而失去這次機會,至少在兩年內他們都不會被再次批準獲得進入獵人訓練營的受訓資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距離目的地也越來越近。
但是沉重的步子不斷考驗著所有人的耐性,也壓榨著體內最后的一絲體能。
此起彼伏的沙丘上。
越野車呼嘯而過。
任平緊抿著嘴唇,雙目環顧著一道道在沙丘上奮力前行的人影,臉上的表情平靜得有些可怕。
“都給老子快點!你們現在的樣子,連一只烏龜都比不上,將來還談什么獵人,上了戰場,你們就是敵人眼里的活靶子。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像個爺們一樣往前沖!”
“任隊,你感覺那個叫林銘的新兵怎么樣?”
目光穿透人影落到林銘身上,任平身側的教官突然開口道。
“還不錯,比我想象中要強一些,就看能不能堅持到最后了,黃韜那個混蛋也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找到了這么個苗子。
對了,昨天的體測結果出來沒有?”
“出來了!結果跟上一輪差不多,這家伙的指標又增加了一大截,達到了超過正常人5倍的標準,我看時機已經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