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若不是為了拯救馬華騰,要靠心靈雞湯,他打死也不會這樣傻逼逼地站在萬谷湖的湖光走廊玻璃棧道上,吟誦唐朝詩仙李白的《將進酒》。
他一邊吟誦,一邊注意馬華騰的神情變化。
可是,依舊是靜如平鏡,一絲漣漪都沒有泛起。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醒……”
羅莉傻眼了,林瑯、李坤也是瞳孔放大,實在不知紀學鋒葫蘆里賣什么藥。
但是見紀學鋒抑揚頓挫,將這一篇《將進酒》的詩章誦讀得惟妙惟肖。
他們搞不清情況,也就只好瞪大眼睛,佇立在一旁,傻傻看著。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紀學鋒都快要瘋了,一首《將進酒》吟誦完畢,馬華騰那一張黯淡的臉龐,完全就是死神附體,厲鬼勾魂,無常索命。
如果說,世上真有生無可戀的神情,那么,馬華騰現在的表情就是了。
一種情緒極度低落,不僅世界只剩黑白,他的瞳孔里也只剩黑白。
“喂,紀學鋒,你是不是瘋了?你發什么神經啊?”羅莉實在忍不了,疾步走了過去,呵責紀學鋒。
紀學鋒皺了皺眉,“你不懂,退后!”
“你……”羅莉氣得直跺腳,指手畫腳,“要是他出什么變故,一定是你害的。”
“一顆死了的心,如何能夠拯救?如何才能喚醒他墜入地獄的靈魂?”
紀學鋒自言自語般地喃喃說道。
羅莉還想說什么,林瑯、李坤也是走了過來。
“紀學鋒,實在不行,強行將馬華騰帶走,依我看,他一定是有嚴重的心理問題,先帶回國,找心理師進行干預治療!”林瑯從旁勸誡道。
羅莉舉起手,“對,沒錯,我贊同!”
紀學鋒搖了搖頭,“不,他不是心理問題,心理師無法進行干預治療。”
“那是什么?”林瑯追問道。
紀學鋒深吸一口涼氣,“我也搞不清楚,總之,事情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簡單,切不可以尋常的心理問題去處理。”
“你自己都搞不清楚,那還說什么。我們之前是找不到馬華騰,現在他在這兒,我們帶走就行了。帶回深市,交給企鵝商業帝國那幫核心管理層,他們人脈廣博,一定有辦法救他們的大Boss!”
羅莉這番話聽上去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是,紀學鋒始終覺得不對勁,又回到了最初的疑問,為什么世界突然變了?
為什么只剩下黑白?全球一片蕭條是什么引起的?
究竟如何根治人們極度低迷的情緒?
又是那個聲音回蕩在耳畔:宇宙中存在某種人類未知的力量,控制著世界的一切。
換句話說,這種未知的力量,哲學中的宇宙意志,控制了世界嗎?
“殺死馬華騰,絕對不能讓他活著離開湖光走廊!”
突然,一聲令紀學鋒、林瑯等四人毛骨悚然的咆哮聲,緊接著,是“噔噔噔”踩踏湖光走廊玻璃棧道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