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秋雪驚魂未定,忙反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大早上我剛走出宿舍樓,就有個護衛隊員一直跟著我,問他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只說接到任務來保護我的。
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為什么有護衛隊員來保護啊?”
蘇渠苦笑道:“我也有,人家還陪我上了個夜班。要不你今天先請假吧,你們這兒的女人們看熱鬧太兇猛了,我都怕護衛隊員保護不了你。”
“那恐怕不行……”牧秋雪一臉為難神色。
自己的工作跟老公不同,沒到輪休時間,直接請假要扣獎金和全勤的。一個月總共那么幾個錢,獎金、全勤占一半,請一次假半個月都白忙活了。
臨時找人代班也不太現實,還有十五分鐘就上班了,這么緊急能找誰來幫忙?
“那我陪你上班。”蘇渠看看被安保哄到遠處,還不肯散去的女工們,略有遲疑道:“不知道你們車間讓不讓我進去……”
牧秋雪把頭發往耳后攏了一下,搖頭道:“肯定不行的。你不用擔心,她們只是好奇護衛隊員出現在廠里,對我又沒惡意。
你說,他們怎么突然來保護我們了呢?是不是小牧……”
“是小牧的領導安排的。”蘇渠只能實話實說,“昨天下午小牧跟著團隊出任務去了,走的時候不放心咱倆。人家上司就安排把咱們保護起來,讓小牧安心跟著團隊。”
牧秋雪嚇了一跳,“出任務?什么任務?
有危險嗎?
怎么現在就去執行任務了呀,不是說還沒正式入職嗎?
昨天下午就出發了,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呢?”
面對老婆機關槍式的提問,蘇渠哭笑不得,“臨時有緊急任務就去了,你別這樣大驚小怪的。小牧以后說不定經常要執行任務的,咱們得冷靜點,好讓他沒有后顧之憂。”
“我……”牧秋雪張了張嘴,轉念一想老公說的也對。
能把他們一家三口全安排進城市,就連現在都有護衛隊專門站崗保護,這種待遇還不是因為兒子的能力有大用處?
享受了什么待遇就要付出什么代價。
一想到自己今后的城市生活都是由兒子出生入死換來的,牧秋雪就覺得心中有愧。
可若是不加入組織為集團效力,僅靠學習,小牧能考過那么多競爭對手,擠到城市里讀書嗎?
自己夫妻倆賺的錢能供他讀到大學嗎?
就算讀了大學,小牧從工業區走出去的身份,能不能找到合適工作留在城市不被歧視?
如果找不到合適工作,再回到工業區來,不論是用自己的治愈術做個醫生,還是應聘老師、工廠管理層,手里就算有錢也要被一輩子關押在這里,連用水都按人定量分配。
依舊擺脫不掉這個貧窮落后又污染嚴重的工業區。
與老公分開后,牧秋雪身后緊跟著一名護衛隊員去往車間。
她想,既然兒子做出了決定,用自己的安危來換取全家人的新生活,那自己就靜下心來做他的堅強后盾!
而且不論到哪里,都要想辦法工作賺錢。
為的就是哪天兒子不想在組織里賣命了,自己兩口子還能養活這個家,不給他太大壓力。
“秋雪,你們兩口子啥情況啊?”隔壁女工偷眼看看站的筆直的護衛隊員,說話聲音使勁兒壓低,“我大早起就聽說了,你家老蘇上夜班都有人站崗!”
牧秋雪臉色一紅,還沒回話,就聽冷著臉像結霜的小組長陰陽怪氣道:“牧秋雪,車間主任讓你去一趟!”
等護衛隊員跟著她一起走了,小組長壓壓手示意那些看熱鬧的趕緊干活,冷笑道:“傳的挺邪乎,有專人站崗?
哼!
那叫監視!
不定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呢,等著瞧吧,好戲還在后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