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些只是巨禽,在這殘酷的大自然中,隨時都可能死亡,母親失去孩子,或孩子失去母親,更是每時每刻都在上演……
云不留覺得自己確實想多了,它們只是禽類,又不是人。
他將這些念頭通通甩出腦海,然后朝著某座大山騰躍而去。
這座大山,也是附近百多里地內,最高的一座了,特別是最中間的山峰上,那完全就是一座孤崖,高出山峰有兩三百米,像一根孤獨的石柱矗立在這密林之中,唯有峰頂上有一株孤樹。
那株孤樹雖然不高,但卻不小,而且應該也很老了,樹根如同老龍爪,緊緊扣在山崖之上的巖縫中,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而在這棵孤樹頂上,有一個巨大的巢穴,云不留估計,那應該就是之前那兩只巨禽的巢穴。
云不留站在崖下一棵巨木頂上,默默看著那棵孤樹上的巢穴。仔細聆聽風中傳來的聲音,甚至能夠聽到上面傳來雛鷹的鳴叫聲。
聽到這些雛鷹的鳴叫聲,云不留估算了下距離,在這棵巨木之上的一個樹丫上坐了下來,而后精神意念釋放而出,進入微觀世界。
精神意念順著那根石柱而上,轉眼間就來到了那個巨巢上。
在他的精神意念籠罩之中,他可以感覺得出來,巨巢之中有三只小鷹崽,一只體型大些,兩只體型小一些。
三只小鷹崽,都還只是剛出生沒有多久,渾身毛絨絨的,看起來一點都沒有猛禽的感覺,反而有點像剛剛出生的小雞崽。
只不過,他們的體型要比小雞崽大得多。
此時,這三只小家伙在巨巢之中相互嬉戲著。
原本云不留以為那只是兄弟姐妹之間的嬉戲,直到其中那只體型大一些的小鷹崽啄得另外一只最小的奄奄一息之后還不停止,甚至用腦袋將它頂向巨巢邊時,他才發現,那根本不是嬉戲,而是謀殺。
當那只弱小的鷹崽從巢中墜落,掉下數百里高崖時,云不留才發現自己之前的所有糾結,全都是多余的。
他根本沒有想到,原本鷹崽之間的競爭,會如此殘忍慘烈。
他不知道這是個例,還是全都如此。
就在云不留為此而震驚不已的時候,兩只在外面嬉戲一番的猛禽才回到巨巢之中。然而,它們對自己少了一只小崽這件事情,根本沒有想那么多,依然很淡定地用巢邊的蟲肉給兩只小鷹崽投食。
云不留不知道這兩只猛禽是怎么想的,但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所謂的罪惡感了。
他甚至覺得,偷走其中一只小鷹崽,對那只小鷹崽而言,不是讓它離開自己的父母,而是在挽救它的性命。
如果早知是這樣,他就直接將另外那兩只小鷹崽都偷走了。結果白白讓另一只小鷹崽墜落高崖,小生命沒幾天就走向終結。
不過現在云不留并沒有立馬出手,而是在默默等待,等待那兩只猛禽離開巢穴。雖然他用鐵矛也可以給那兩只巨禽造成威脅,但他不打算那么干,畢竟對方是可以在空中飛行的。
而且這個時候射出鐵矛,回頭想要回收的話,難度太大。
于是,他和幾只小獸便在這棵巨木之上默默等待起來。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