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
傅介子忽然笑道:“道遠,你愿不愿與我賭一賭。”
“賭什么?”
傅介子道:“你我統一口徑,就說……右谷蠡王是你擒獲的。”
“但卻是奉我之命放掉的。”
在任弘驚訝的目光中,傅介子公然搶功:“若他能成事,在右地掀起大浪來,這功勞歸我。”
“反之,若他不能成事,私放右谷蠡王的罪責也歸我,與你沒有半分關系!”
傅介子瞇起眼:“不是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么?敢不敢賭?”
任弘撓了撓頭:“傅公,要不等些天,等確切消息傳來再……”
“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傅介子板起臉來:“抵達渠犁城前回復我,若是遲了,一切后果便你自己來擔吧!”
“我賭,我賭。”
右谷蠡王就是任弘射向右賢王的一支箭,箭已脫弦,恐嚇的目的便達到了。
至于這箭是否能正中靶心,還是半路被大風吹沒了,任弘還真沒底。
任弘連忙打馬追趕上去:“只是不明白,傅公何苦要替下吏分憂?”
“對你來說是憂,對我而言,卻是小風拂面。”
傅介子大笑:“我是列侯,是玉門都尉,奉命馳援西域,持有節鉞,可以便宜行事。哪怕是右谷蠡王,我只要理由足夠,想放就放,即便右谷蠡王事敗,也輪不到朝臣對我說三道四。”
“但你只是一個小謁者,節杖都要自己偽造,若再加上此事,就坐實矯制了。一旦被人抓住這點,你此番所立的大功,恐有瑕疵。”
“傅公我……”任弘有些感動,傅介子卻嫌棄地趕他。
“西域剩下的事便交給我來處置,至于你?傳符還在么!”
任弘沒反應過來:“什么傳符?”
果然啊,傅介子氣得想揍任弘一拳,卻打在了蘿卜身上,驚得蘿卜又跳又鬧。
“護送烏孫使者的傳符,你果然忘了。”
“在,在。”
任弘大汗,對啊,差點就忘了,他原本的職責只是一趟“輕松”的護送任務啊,帶著公主王子游山玩水,領略沿途風光。
你說我一個保鏢,怎么就在西域三十六國玩起縱橫睥睨來了?
“西域的仗打完了,就算沒打完,也暫時與你無關。履行起你謁者的職責,帶著烏孫公主、王子,回玉門去,回家去。”
傅介子一揮手,攆任弘滾蛋。
“回長安去!你今后幾年的戰場,在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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