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賞面露喜色:”是援兵?“
“只有數騎,應是信使。”
等任弘他們來到最后一刻仍在動工堵墻的城頭時,卻見東邊的路上數騎正飛馬奔來,其中一人漸漸領先,最先趕到城下。
近了以后,卻見此人長了一張圓餅臉,細細的眼睛,有點異族的容貌,頭發扎髻,穿著一身漢軍騎吏的裝扮,仰頭朝城頭高呼道:
“任君,下吏趕上這場仗了么?”
任弘已笑了出來,這竟是本應在敦煌做侯官的趙漢兒!任弘開春后讓人去敦煌征辟他,這是得了消息后,立刻飛馬奔來啊!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他已是高興壞了:“趕上了,護羌校尉從事還空著一個位置,專程給你留著!”
任弘讓人打開城門將趙漢兒和他后面一起趕來的使者放進來,瞥見趙漢兒身后背著一副角弓,想起兩年前二人在長安道別時,趙漢兒說過他的弓開太多次崩裂了,要重新制一把,言下之意是想歇一歇。
等趙漢兒來城頭拜見時,先被韓敢當哈哈大笑著錘了一下,任弘看著白了些、胖了點的趙漢兒道:
“弓制好了?“
趙漢兒朝任弘作揖:“好了,還多了個兒子,任君有子乎?”
任弘大笑:“快生了。”
趙漢兒又看著韓敢當問道:“飛龍有子乎?”
韓敢當有些尷尬:“尚無,出征前續了弦,肚里還沒動靜。““回去時或許便有了。”趙漢兒話里有話,惹得韓敢當怒罵,這時候,卻聽到一陣梆子的清脆響聲,城上城下的士卒都緊張起來,而導尿管任弘他們回過頭,卻見修筑在西邊十余里外的烽燧,燃起了濃濃的積薪。
趙漢兒眼尖,又常年做侯官,一眼看出來了。
“虜攻亭障,二千人以上者,晝舉三烽,夜舉三苣火,燃三積薪。”
“可不止兩千。”
任弘肅然:”據斥候回報,湟源那邊,至少聚集了兩萬羌虜,先零羌、卑禾羌、燒當羌等,都出動了幾乎所有青壯!“
趙漢兒一愣,倒吸一口涼氣:“看來我趕上了一場大戰。“
半個時辰后,隨著遠處烽燧的淪陷,眾人也看到了敵人的身影。
如同秋后冰雪融化,百川并流匯聚到一起,變成了劈山越嶺的湟河水,渾濁而洶涌,憤怒地從上游沖下,想要將漢人筑起,攔住羌人自由遷徙的堤壩沖毀。
決戰,開始了!
……
PS:標點還沒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