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惲朝他作揖:“別無所求,只望道遠勿要太過冒進,別讓我做了韓延年。”
韓延年,是天漢年間,騎都尉李陵的副都尉,因為韓延年之父在討伐南越國時英勇戰死,韓延年受父蔭被封成安侯,卻想要實打實的軍功,遂自降身價跟著好友李陵出征。
可沒想到,一去不復返,韓延年戰至最后一刻,與李陵帶著十余騎突圍,為匈奴數千騎追擊,韓延年英勇殉國,而李陵終降。
任弘默然,這不是第一次有人拿他與李陵相比較了,沒有回答楊惲,只嘀咕道:“為何又是‘延年’。”
大漢叫“延年”的人,怕是能繞長安城一圈哦!
“誰不想長壽呢。”
楊惲大笑:“我還有一位燕地來的好友韓延壽,其父為燕王旦所殺,今為諫大夫,也是剛正不阿,道遠可想認識認識?”
任弘沒理他,心里計算著,大漢的兵制是征兵與募兵相結合,郡國材官步卒主要靠征召,騎兵則主要靠募六郡良家子入伍。
自己此去涼州,帶上楊惲和十幾個跟他一起堵劉賀門的郎衛,加上先前在金城做護羌校尉時張要離、韓敢當、趙漢兒、辛慶忌等班底,大將軍也同意他征用。這樣軍官團就有了,要文化有文化,要資歷有資歷。
與楊惲等一行人出長安橫門時,任弘心中暗道:“我募兵結束回來復命的時候,恐已入秋,那時候,劉賀應該下位了罷?”
歷史已有改變,是否真會如此,任弘也說不準。
也罷也罷,就讓長安的達官貴人們勾心斗角去吧,他且先去廣闊天地里活動活動手腳。
一旁的楊惲還在追問:“道遠到了涼州,打算如何著手募兵?要我寫一篇文采斐然,足以流傳千古的募兵文章么?”
“你寫出來的辭賦,涼州人看得懂么?”楊惲這家伙果然一點都不懂涼州。
任弘白了他一眼:“不用過多勸說,只需將我西安侯的大旗,往各郡城中一插,再將水衡都尉給的三車黃金,往旗前一放!”
要錢?來!要功勛?跟著西安侯還怕立不了功?
“就這樣?”楊惲笑任弘太過自信:“靠你的名頭,就能讓桀驁不馴的涼州六郡子弟紛紛響應?”
“若嫌不夠,就再讓人吆喝一句話。”
“什么話?”
任弘縱馬當前,露出了自信的笑:“少年錦帶佩吳鉤,獨騎匹馬覓封侯!”
……
PS:今天只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