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頭沒腦的一句,更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汪箏是個大大咧咧的女人,可是現在的她卻讓我覺得很陌生。
她的眼睛似是有無數的星星,閃亮閃亮。
那種光芒太過于耀眼,但是我不明所以,究竟是什么使得她的眼神如此美麗。
“汪姐,你醉了?”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看到她自嘲地笑了,“我倒是想醉來著,這樣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她的聲音低沉且憂傷。
這一點也不像平日里的她,我能肯定的是,她醉了。
她又拿起一杯酒往口中灌去,對,她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別人是喝,她是灌。
“你有心事?”我把紅酒往旁邊移了移。
溫柔是我的本質。
汪箏眼神迷離地看著我,看久了竟有些空洞,而且又是一臉的無助。
我嘆了嘆氣,“知道我是誰嗎?”
她看了我好一會才歪著頭,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知道我是誰?”
我的額前有個四岔路口,砰砰砰地發出幾聲巨響,是無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無奈地看著窩在一角發呆著的女人,認命地拿出手機。
我真懷疑汪箏是故意的,變著法讓我去聯系蔣青。
不過,可能嗎?
彩鈴響起的剎那,對方就接了起來。
“喂?”帶著一絲迷糊以及不悅。
明顯是被吵醒的。
“汪箏喝醉了,你過來接她。”我沒有多說一句話就把電話掛斷了。
至于她會不會來我一點也不擔心,因為我知道,答案是,她肯定會出現。
汪箏的酒品很好,醉了也是不吵不鬧,只是絮絮叨叨地說著很多事。
那些是我從來都不敢想的。
當我看到蔣青出現在大廳的時候,我站了起來,眼神復雜地看著她。
沉默,是我們彼此最為陌生的交流方式,卻是我們最為和諧的相處模式。
她用她清冷的眸色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就不再看我。
“想去哪?”蔣青拍了拍正趴在桌子上發呆的女人的臉。
我翻了翻白眼。
剛才我跟她說話,她可是沒有一句來搭理我的。
“唔,青青啊,嗚嗚,親愛的,你可來了,剛才有個男人一直騷擾我,好吵啊!”汪箏此刻就像是個找到了媽媽的走失兒童,看到蔣青就跟看到自己親人似的。
又是哭鼻子又是抹眼淚,一邊還指著我控訴了起來。
我沒有說話,單手手插在褲袋里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了。
爾后,我抬腳離開了汪箏的卡座。
不管我是服務員還是大廳經理,顧客是上帝是夜色的服務宗旨,所以我陪著汪箏然后浪費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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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我來到吧臺,同調酒師隨意聊了幾下。
“經理。”調酒師食指微微彎曲,靦腆地在臉上撓了撓。
“嗯?”
“后面有個女人一直在盯著你看。”他努了努后面。
我挑著眉轉身。
這次我沒有漠視她,淡淡地問了一句,“有事?”
“給我來杯拿鐵。”對方依舊是高傲且冷漠的。
“這里只有酒。”但是我轉頭又問了句,“陳姐有沒有在你這里存什么茶葉?”
調酒師驚訝地反問道:“你怎么知道?”
只能說那天剛巧陳姐拿了一罐茶葉放在吧臺,而當時我又湊巧經過。
“泡一杯給這位客人,待會送到我辦公室。”我笑著吩咐了一句。
調酒師苦著臉“嗯”了一聲。
我笑了笑,“陳姐沒那么小氣,擔憂個什么勁!”
轉過頭又對蔣青說了句,“去我辦公室吧。”
這次,我走在前。
身后的腳步聲沒有響起,我邪魅一笑,也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因為,我知道她會跟上。
果然沒一會,我聽到了咯噔咯噔的細高跟聲。
經理辦公室有簡易沙發,我坐在那里等著蔣青。
門“吱啊”一聲開了。
“坐。”我揚起一抹笑容,自信且虛假,帶著一絲客套。
我知道我轉變的很快,服務員的謙卑一下子像換臺似的搖身一變變成一個不卑不亢的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