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前還被這女人的溫柔假象欺瞞,我就恨不得一巴掌刮在那時的我臉上。
抱著這種情緒,我輸入了密碼,只聽咔嚓一聲,密碼本就被打開了。
擺在里頭的只有薄薄的幾張紙,但這幾張紙的分量可不輕。
我以一目十行的速度迅速看完了紙上所記載的東西,意味不明的笑容浮出我的唇緣。我此刻的心情終歸是有些復雜的,老頭子為了將我推上那個位置,還真是花了大血本,而且一點也不怕會血本無歸。
這是幾張名單。
而且還是現在公司里能夠歸我所用的人員名單,也就是說那些人員勢必會服從于被老頭子欽定為繼承者的我。
看樣子老家伙是沒有多少時間了,才會突然加快了速度,到最后選擇鋌而走險,如此急切地將他手里的人脈送到了我的手上。
當然,前兩張確實是老頭子手里掌握的人員名單,但最后一張確實記載著所有公司里那些來路不明的家伙,當然這里的來路不明也包括動機不純的家伙,就好比是慕容博。
可以說老頭子這是直接把路鋪平了,等著我去掌控。
這般匆忙,也不能我自己去培養人才心腹,恐怕老頭子真的沒多少時間了吧。
也許平日里撐起來的中氣十足,也不過是為了不給我帶來多少壓力,亦或者是想再給我爭取點時間來。
愉悅的情緒轉瞬即逝,難言的復雜情感蔓延上我的心頭。
那是一種尤為陌生的情緒,讓我感覺到四周的空氣開始沉悶,就好像是有石頭擱在我的肩膀,雖然沒有要將我壓垮的意思,但這種滋味確實也不大好過。
我斂去唇邊的笑,雙眸越漸深邃,乃至泛起陰暗來,我在低頷之際,將目光落在了第一張名單上,我的眼底神色難辨,又在燈光的暈染下折射出一圈光芒,更讓其中的情緒難以瞧清楚。
說到底我還是沒能對老頭子徹底狠下心來,我知道他把我找來的目的不純,但在這段時間的接觸之下,那老頭子也確實是將我認定成了親孫子來寵愛。
他終歸是老了。
嘆息聲在這安靜的辦公室顯得很是明顯,我忍住了想要抽煙的念頭,思緒頗多地處理完了手里的事情,就這么平靜地等待起下班來。
下班之后,我便去了師父那里。
每天的高強度訓練,磨煉的不僅僅是我的身體,更是我的神經。
我在獲得疲倦的同時,卻也感覺到了在不斷增強的力量。
以我二十多歲的門外漢從基礎開始打起,無疑是辛苦的,剛開始就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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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刀子往身上割一般,疼得要命,但第二天還是得繼續去上班。
好在最痛苦的日子我都堅持下來了,為了本是被我丟在地上,被迫踩壓的自尊自傲。
當我結束了今天的訓練已經是九點多了,這會兒我自然只想回到我的出租房中,好好的睡他個昏天黑地。
想法是很美好的,現實卻是…
我拖著疲憊的身心回到我那破舊的出租房。
這里并沒有電梯,有的也只是老舊不堪的樓梯,而且還是鋪著生了幾朵霉菌的木板的,走在上面還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若非是我已經習慣了深夜回到這里,且我本身又不信回神這玩意兒,不然就按著這種森森的感覺,肯定會把我嚇個半死。
我一面想著稀奇古怪的事兒,一面將頭抬起,可當我視線落在我的出租房門口之時,我的身體明顯是不受控制地僵住了。
那是一抹嫣紅,帶著令我熟悉到骨子里頭的氣息,而背影就如同是我早在夢里見過數百回般,格外的吸引我的注意力。
像花兒一樣嬌嫩的雪白肌膚在紅與白的交織下,變得晶瑩剔透。
那一刻,我的眼眸不經意地顫抖了一下。
是她嗎?
我猜測著。
我想,是她了,也只有她會這么晚出現在我的出租房外了。
一想到那天在病房里她離開時我與她的不歡而散,我的心在剎那間疼痛了一番。
可是,她不是懷了慕容博的孩子嗎,怎么這會又來找我了?
慕容博,是真愛她嗎?不然怎么可能會允許她在這個時間點還在外面飄蕩。
比如說私會我這個對她虎視眈眈的男人。
一想到她的想法左右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干脆冷眼看著對方。
可是我知道,那目光定是復雜且幽深的。
我抿著唇慢步行走著,邊看著這個讓我愛而不得的女人。
蔣麗。
光掛在嘴邊的這三個字,都讓我難以平靜,有多少個寂靜的夜晚,我嚼著她的名徹夜難眠。
可是真看到了她,對她又是愛又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