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積累下來的前來尋醫問藥的人不像之前那樣多之后,張凡就找到那名據說十分擅長講天下事乃至江湖事的一位說書人來到了身邊說道:“我想出一冊書,可是擔心自己的思慮不周乃至辯才不好,還希望先生幫忙圓潤一下。。。”
“能為尊主效勞三生榮幸。。。”那名四十來歲的中年說書人恭敬的對張凡說道。
“我想做一篇政論,但有擔心給人自吹自擂的感覺。。。這樣說吧,我想論述這樣一個道理:倘若世上的一切都是自由的,相互在自然狀態下博弈競爭,在競爭能力方面比較擅長的強者就會脫穎而出,最終的結果是,強者恒強而弱者恒弱。富裕的人雖然也有破產者,但平均來說總是能夠讓他們的后代或者未來更為富裕。倘若世上有一個最頂層的武林世家大戶,需要供養全家上下百口嫡系核心親人底子,至少需要有一千名仆從,花費和開銷每年大概需要十萬扁擔糧食折合的財貨,那就至少需要一萬戶擁有充足土地的農戶才能夠供養他們。換句話說:崛起的富強者只要有四千個大戶左右,就能夠讓兩億人口四千萬戶的天下不堪重負。這樣的情況下要減輕大眾的負擔,最理想的秩序就是在縣城以下的地方建立大眾的自治,沒有天然交稅的義務,只有買賣的義務。要從民眾那里獲得什么,就必須付出什么。城市之上才是君主派遣出來的官員來管轄,用以約束天下商戶。這樣一來,最好是形成廣大不脫產的民眾本身同君權的有效聯盟,最大限度的擠壓和壓縮中間層的權力和財富,天下才會長治款。除非出了特別惡劣的昏君暴君。否則就算一個帝王需要一萬仆從三千佳麗幾萬走狗,從負擔上來說那也不過相當于三四十個尋常大戶罷了,天下的負擔就能最大限度上的減輕。這就是所謂的君主論。我希望這個道理,能夠更豐富,卻又簡明實際,能夠被大多數人理解的寫出來。字數么?最好能夠控制在五千字左右,三千字最好,這樣只需要一篇榜文就能夠把道理說清楚,題目就叫君主論吧。。。”
其實張凡的這些要求對這名說書人也很大程度上是個考驗,不過這名擅長嘴皮的說書人同另外一名擅長速寫速記的人也并不含糊。大概不過兩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就完成了一篇《君主論》初稿。
張凡看后,似乎多少還是有些不滿意:“似乎好像還是少了些什么,這樣吧:我想要建立新制度構架的設想和章法應該是。。。”
就這樣,張凡看過之后不時的提出修改意見,增加不少內容的同時進一步濃縮,最終形成了一篇不超過五千字,能夠勉強擁擠在一篇榜文上的“君政世論”。。。
應該說做為沒有過什么近現代政治經濟學和哲學認識的情況下,張凡完全憑借自己的經驗和智慧搞出來的這篇“君政世論五千言”就在幾天時間內耐心的雕琢之下漸漸的成形了。跟著張凡忙活的兩人則累的在張凡默許之后,再也堅持不了多久似的倒了下去。
其實相比這些未必有太大效果的話,張凡一開始的想法是以神的名義建立一個類似宗教模式的組織,只不過以此時張凡進一步提高的智慧,稍作細想,然后再回想一下自己對此類勢力的見聞,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很明顯:教門勢力的本質是一個信仰組織,十分的排外。比如說倘若有兩名人才,一個在政務或者軍務上十分有才能,但言行上看起來并不是一個十分虔誠的教徒,輪資排輩距離教門上層也比較疏遠,那一定不如教門上層的直接親信弟子更被器重。由此引發的種種矛盾張凡可是聽說過不少。而且諸如此類教門因為上層很封閉,密室政治陰謀盛行,很多事情不能擺明了在大庭廣眾之下商議,結果仍然很容易陷入**和分裂。某種程度上反而不如以一種實論道學為基礎建立的類似士人一般的組織。。。
就這樣,在張凡放棄了一開始利用教門和自己神道權威的看法,而是向東原國上古時候的一位作為“先圣”學習,建立“道學的組織”。。。
這樣一來,就算以張凡超然的地位和身份,也不過在經過初步遴選之后選拔出了一千人看起來還算靠譜的民間小康之家還算識字的那些人。在張凡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聚集起來講述了張凡所思索想的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