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國公……”一大早許希就跌跌撞撞的跑到趙昕面前,頓首稟報:“成了!成了!成了!”“國公所授之術成了!”
他高興的都要語無倫次了,以至于連風度都已經徹底喪失,整個人更是癲狂的像個瘋子。
“許院使,先起來……”趙昕讓甘昭吉上前,扶起這位因為興奮而差點手舞足蹈的翰林醫官使:“慢些說……不要急……”
“國公……”但許希卻怎么都不肯起來,跪在地上,流著眼淚,又是哭又是笑:“您所授之術,果神術也,所種痘苗之人,皆已落珈痊愈……”
“痘疾,從此不再能奪人性命矣!”
“天下父母,從此無憂也!”
痘疾,也就是后世課本上的天花病毒,在如今是大宋嬰幼兒的頭號殺手。
便是成年人,一旦感染,致死率也在三成以上!
便是僥幸痊愈,患者也會終生落下一張滿是痘珈的臉。
于是,痘疾之名,讓人聞風色變,膽戰心驚。
更要命的是,這種可怕的傳染病毒,從來不管什么地位、貴賤,無論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不管華夏貴胄還是夷狄禽獸,一視同仁。
而如今,許希已經親眼見證了,這可怕的疾病,為壽國公所授之法而終結。
他剛剛從太醫局在汴京城外的一個山谷里秘密設立的痘疾院歸來,整個四月,許希都在那里主持著種痘法的實驗。
他按照這眼前這位國公所傳授的方法,一絲不茍的進行著每一個步驟。
于是,實驗圓滿成功!
痘疾院中前后招募的三批‘種痘人’,全部在用了牛痘法后,安全痊愈。
其中,甚至還有數名已經感染了痘疾,被判處死刑,本該被強制隔離,任由其自生自滅的痘疾患者。
奇跡,就是這樣發生了。
讓許希震撼、敬畏、崇拜、狂喜……
便是知道許希負責著什么事情的劉永年、甘昭吉,現在也是興奮的滿臉通紅,想要恭賀,卻連話都說不出來。
沒辦法!
痘疾,奪走的生命中,也有他們的兒時玩伴,甚至宗族兄弟。
只有趙昕平靜如初,因為,這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牛痘術,是經過后世科學驗證的安全有效的天花疫苗。
在趙昕的前世,他成年即位后,就命許希研究牛痘防疫術,并取得了成功。
如今,不過是將曾經做過的事情再做一遍而已。
自然,內心毫無波瀾。
“父皇可已經知道了?”他淡淡的問著。
“回稟國公,微臣已經命人前去向官家報喜了……”許希叩首拜道:“臣則來國公這里,向國公稟報此事……”
“那許院使可就錯過了一個升官加爵的大好機會啊……”趙昕微笑著道。
自然,這樣的事情,誰第一個跑到御前,誰就能獲得官家的獎賞。
而且,必然是加官進爵。
在北宋,所有國家體系內的官員,都是有機會做到最頂級的。
哪怕是一個匠官,只要足夠出色,也可以得到特旨服緋佩魚袋,乃至于掛個防御使、觀察使、節度使、刺史這樣的頭銜。
像這次這么大的事情,而當朝官家又在這方面是出了名的大氣。
第一個去報喜的人,必然得到準許服緋的資格,若是許希親自去報喜,至少可以得到一個觀察的頭銜。
雖然沒什么大用,但,俸祿是肯定大漲,而且,未來致仕后的地位與待遇也會更好。
“臣豈敢居功邀賞?”許希叩首拜道:“此皆國公之天恩威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