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野利榮仁和野利遇乞一聽這個地名,馬上就來了精神。
因為秦州是宋庭沿邊最富的地方。
那里有著堆積如山的糧草和數不清的牛羊財富。
人口更是足有十余萬,只要啃下來了,足可讓他們快快活活的瀟灑好幾年。
“兀卒……”野利榮仁小心翼翼的道:“秦州乃宋人重鎮,歷來重兵把守,我國缺乏攻堅武器,恐難撼動啊!”
“這有何懼?”元昊冷笑著道:“宋庭知秦州的乃是叫范祥的進士……”
“此人,朕曾遣人觀察過他……”
“雖然有些才干,但好大喜功,剛愎自用,喜歡獨斷……”
“這正是朕喜歡的宋庭官員!”
“我們可以詐降,然后突襲其城池……”元昊冷笑著說道。
詐降,然后突襲,最后奪取城市,這是元昊家族的祖傳秘訣。
從祖父李繼遷打下靈州城池開始就屢試不爽,不止是宋庭經常上當,就算是回鶻人、吐蕃人,也都栽倒在他們家的這一絕招之下。
也是靠著這一手,元昊家族,才能從一州之地,發展到現在的三千里之國,甚至敢于和宋庭叫板。
“但……他只是知州……”
“秦州都鈐轄和陜西路馬步軍都部署,才是掌握當地駐軍的官員……”素來冷靜的野利遇乞說道:“兀卒,這兩人,您打算如何對付?”
“簡單!”元昊獰笑著道:“先在宋朝的涇原路,發動攻勢,吸引宋庭的注意力……”
“然后,遇乞你帶上兩千鐵鷂子,一萬擒生軍,從側翼迂回,直插宋朝的渭州,做出欲要直撲長安的架勢!”
“宋庭主力,全部布置在前線,其后方空虛無比,若知遇乞你有攻打長安的可能,必然從側翼抽調兵馬支援長安……”
“急切之間,宋庭能從哪里調兵呢?”元昊獰笑著。
答案自然只有一個——秦州的駐軍。
而秦州的禁軍一旦被吸引走,當地留下的鄉兵和藩部兵馬,自然就只能唯那位范知州馬首是瞻。
“兀卒,您打算派誰去詐降?”野利遇乞問道。
“當然是朕的太子寧令哥了!”元昊狂笑起來,看著野利遇乞:“怎么樣,遇乞,朕的部署如何?”
野利遇乞深深低頭:“圣明不過兀卒!”
但心中,卻已經在泣血。
野利遇乞知道,元昊是在試探他,看他是否忠誠。
所以,他連片刻的猶豫和遲疑也沒有。
“哈哈哈……”元昊大笑著扶起野利遇乞:“朕知道你和太子都委屈,朕將來會補償你們的……”
“臣不敢!”野利遇乞連忙磕頭:“兀卒能看得上臣和太子的妃子,這是臣和太子的榮幸!”
在數年前,元昊的長子寧令哥大婚,娶得太子妃是沒藏氏的女兒,相貌絕美,清純動人。
于是,在婚禮上,兀卒元昊一眼就相中了自己的兒媳婦,當場就不顧體統的代替了自己兒子大婚,將太子妃變成了皇妃。
太子寧令哥能怎么辦呢?
只好忍淚獻上自己的妻子,還得第二天乖乖的去叫母妃。
但元昊卻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知道了沒藏氏出美人的事情。
于是,召集大臣們娶的沒臧氏妻子,然后,他又知道了,野利遇乞的妻子貌美如花,便當場帶回寢宮。
好在,這種事情對黨項人來說,雖然屈辱,但為了權力,也不是不能捏著鼻子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