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王這邊請。”悠悠說著舉步入內,來到香案前,對著觀世音的畫像虔誠行了一禮,才轉身道:“父王請坐。”
早有識趣的婢女拿來一個一模一樣的錦墊,放在下首。
“悠悠,誰給你委屈受,你告訴父王,父王一定給你出氣。”鄭王坐下,心痛道。寶貝受委屈,以致只能向觀世音訴說,這還得了?
“父王說什么呢?女兒自到京城,深得皇祖母疼愛,皇兄對待女兒和三位公主無異,哪有受委屈?自從聽說父王進京,女兒便在這兒設了靜室,供養觀世音菩薩,早晚一柱清香,祈求父王一路平安。”
原來為我祈求平安,鄭王大受感動,道:“好女兒,真是難為你了。”
“昨晚女兒睡不著,沒有驚動婢女,悄悄到這兒,給菩薩上一柱清香,靜坐片刻,回去時便遇到父王。”
“原來這樣。”鄭王總算放心,道:“沒事就好。”
悠悠回以微笑。父女倆就在這里說話,直到午時將過,鄭王肚子咕咕叫,才起身回正堂,一起吃飯。
…………
格斯爾帶所有來朝貢的人員,出了京城,日夜飛馳,牛羊病死隨手便扔掉,只是不到一個時辰,便有錦衣衛校尉找上門來,立逼著他把牛羊掩埋,否則不予放行。
格斯爾一行兩千余人。錦衣衛校尉只有兩人,可他不敢違抗。他清楚得很,如果他不按照錦衣衛校尉的要求掩埋病死的牛羊,真的會寸步難行。
因為錦衣衛校尉亮出腰牌,有這塊腰牌,就能要求地方官配合,能調動當地民壯,而他們以使者的身份進關,所有弓箭武器都會扣了。
沒有弓箭武器的他們,就像沒有牙齒的大蟲,在人數劣勢的情況下,只好照辦了。
格斯爾心里憋屈得不行,多少千夫長奉命到來朝貢,有誰像他們這一次那樣窩囊?正使都陷進去不說,還處處受限。
格斯爾再三交涉要不回巴圖,臚鴻寺又被神槍營的軍士包圍,再不走只怕性命堪憂,可一路被監視,又讓他氣到吐血。
再次掩埋五只羊一只牛后,格斯爾分撥幾個隨從趕著牛羊趕路,然后喝令手下上馬,風馳電掣而去。竟是不管幾個隨從和那些明廷挑剩下的瘦弱牛羊。
沒有這些累贅,一行人日夜兼程,只用幾天就趕到大同。
這些天接到他的命令在大同城外某地集中的部下一直心驚膽戰,躲躲藏藏,就怕出什么事,特別遇到張勇,被襲擊那幾人更是如此。
幸好沒出什么意外。
見大部隊到來,這些人都喜出望外,沒見到巴圖,又十分不解。格斯爾沒有解釋,道:“即刻起身出關。”
如今的明廷和以往大大不同,必須趕緊出關,把消息告知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