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乘興而來卻鐵定算敗興而歸的高崖一肚子氣,兒子被人打了,他過來討說法未果,連不老峰真正當家人的面都沒見著,還被人冷嘲熱諷羞辱了一番,大庭廣眾那么多人看著,高宗主怎能不氣?他冷著臉走入樓船上層艙房,看著正在摳腳丫的老者,不悅道:“苗地還有先生怕的人物?”
老者正是那晚在望月山頂和他密語的南詔老者,比他高出半個境界,放在修行界算的上真正高人,卻沒有一點高人風范,摳完腳丫手指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不知道是被熏到了還是被高崖的話噎到了,皺著眉頭說道:“老夫覺察到了一絲神圣氣息。”
高崖同樣皺了眉,若是有神圣領域強者助陣不老峰,那水光溪只剩下挨宰的份,瞬間覺得心情更加不好,嘆氣之后說道:“本宗主的算盤是打錯了,沒有弄清那白衣公子的身份便貿然前來,他身邊的紫衣少年已是出云境,若說他請不動圣域高手,打死本宗主也不信。”
能做到一派宗主,哪個是頭腦簡單的角色,高崖早就想到了有這種可能,所以一邊搭上南詔皇室這條大船,一邊和月亮門眉來眼去,只有這樣面對不知借勢何處的不老峰才有還手之力,要不以水光溪那幾個出云境長老,只有挨打挨宰的份,他那一臉苦楚全是裝出來的。
老者笑道:“高宗主的算盤可沒有打錯,若是不老峰那位上門女婿真的有請得動圣域高手的能耐,水光溪和咱們四皇子的合作才算有意義,要不然以高宗主的手段,讓不老峰那幫廢物俯首低頭還不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高崖板著臉道:“先生別給本宗主戴高帽了,可看清那幾位的真實境界如何?”
老者正色道:“釣魚那娃娃不錯,大致和高宗主境界相仿,不老峰那位上門女婿境界全無,還受過不輕的傷,連個普通人都不如,邊上那位更小的娃娃境界恐怕比高宗主還要高出一線,人群里還有位出云境高手,歲數不大,不知是不老峰的人還是和他們一起的,河里船上那個老頭有點門道,修行走得是武道一途,看不出境界如何。”
高崖聽的很仔細,雖說不至于后怕,卻也有了悔意,真打起來,水光溪一點便宜都占不到,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雖說面子丟到姥姥家隔壁了,但摸清了一些情況,不至于以后太過被動,想到這些高崖便釋然,看著眼前的老者說道:“以后還請老先生對水光溪多加照拂。”
老者笑了笑,沒有說話。
不老峰弟子由幾位執事領回山門,山民快速散去,臉上寫滿了得意,相熟的談得眉飛色舞,回去少不得多喝幾杯。
奚嫦不去看那三位趾高氣揚的年輕人,心里做著自己的盤算,冷著臉和婢女緩慢向東。
一身藍衣的竹簡扔掉魚竿,走向依舊站在路上的三位年輕人,挑眉說道:“堂堂一派宗主,怎么這個脾氣?”
韓學思看著他,皺眉說道:“沒打起來是不是很失望?”
竹簡沒有感覺到韓學思的情緒變化,笑著說道:“打架難道不過癮嗎?”
韓學思轉頭望著流動的盤溪水面,嘆道:“一將功成萬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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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若是領兵將領,不知道會有多少士兵會被你的決定葬送性命。”
竹簡看到韓學思眉間那抹無奈,猜想他想起在風波亭遭遇天劫的四師兄,不敢也不愿再打趣,面容變得嚴肅,俯身行禮道:“竹簡知錯。”
韓學思擺了擺手,然后說道:“不管是普通人還是修行者,生命都只有一次,大事也好,小事也罷,能少死人就少死吧。”
人妖兩族會有一場大戰,只是時間遲早的問題,大方門里的每一個人都那么覺得,堅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