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不過頭點地,很容易。
刀快手狠不知憐香惜玉的聞人公子收刀入鞘,不再多看兩具身首異處的尸體一眼,陰著臉說道:“此事必有蹊蹺。”
韓學思不給他故作高深的機會,抬腳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說道:“廢話。”
二人打鬧慣了,聞人一百一點都不生氣,說道:“真不知道這些人怎么想的,明著來不行就玩陰的,變著法子有什么用,難道不知道到最后都是看誰拳頭硬嗎?不會掂量掂量自身分量,想死嗎?”
韓學思看來,近來小師弟變了許多,以前活的沒心沒肺,愛喝酒喜玩鬧,現在難得喝一回,與人對戰時出手更加狠辣不留余地,眉目間時常掛著憂愁,和以往的風格太不一樣。
“回去再說吧。”
聞人一百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剛才有人在不遠處,過河追了過去。”
過河總是這般神出鬼沒,昨晚從人群中走出來突然出刀的便是他。
這次他易容成了一個富家公子,穿錦衣,手搖折扇,風流倜儻,他腳底實戰身法,跟著剛才在遠處偷看的那人,遠遠綴著,一直跟到城東的一座院子。
那是一座三進的大宅子,在箜篌城這樣特殊的城池里置辦這樣一棟宅子要花去七八萬兩銀子,實打實的寸土寸金,那人用獨特手法敲了門又對了暗語之后才被放進去。
那人熟門熟路,徑直走到最后一進的東廂房,恭敬站在門外,小心翼翼說道:“七爺沒了。”
咯吱一聲,移門開了,一名披著頭發**上身的男子站在門后,年紀不到三十,臉色陰沉,手里握著一柄短刀,正在滴血,他的身后有兩名赤身**的女子躺在血泊中,血腥味很快彌漫到天井里。
那人嚇了一跳,本能向后退了兩步。
刀光一閃,人頭落地。
然后**上身的男子瘋了一樣,見人就殺,將宅子里的所有人全部殺了。
“梅花老賊,師父,請你去死,哈哈哈哈……”
說完,他跪了下來,將短刀捅進自己心窩,轉了半圈將心臟攪攔,頓時氣絕。
趴在屋頂的過河目睹了一切,冷臉道:“狠人,連自己都殺,不佩服不行啊。”
回到后街所在的金銀商行,韓學思和聞人一百坐進人工湖邊的涼亭,命人去叫謝三省。謝三省身軀臃腫,快走起來帶著風,一點都不感覺吃力,境界顯然不低。
韓學思笑著招手道:“謝三哥,過來坐,有件事問你。”
謝三省知道九公子真的沒有拿自己當下人看,卻時刻不敢忘了規矩,恭敬行禮之后說道:“九公子有事吩咐便是。”
韓學思也不矯情,說道:“剛才回來路上碰到兩人,動了刀子,被一百宰了,是梅花門的人,叫喬七,這邊可有梅花門的資料。”
謝三省說道:“這邊分號的秘檔肯定沒有總行那么全,不過西南各大小宗門的信息全都收錄了,梅花門在廣元郡的梅花山,原本是道門分支,三十幾年前一位來歷不明的大修行者鳩占鵲巢,將梅花門里的道人或趕或殺,變相的開宗立派,這些年開枝散葉有了幾百號修行者,上梁不正下梁歪,從門主梅花道人到下面弟子,奸淫擄掠的齷齪勾當沒少干,周邊百姓被禍害的不輕,武安王吳介就藩廣元郡之后,聽說有意將這個風評極差的宗門鏟除了,不知道梅花道人走了什么路子,搖身一變成了武安王府的座上賓,暗地里幫助吳介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情,九公子說的那位喬七是梅花道人最小的徒弟,也是他最疼愛的兒子,和青樓一位老鴇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