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常年坐著伏案寫字,愛吃又不怎么運動,編劇龔明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癡肥,慈眉善目。
在他對面,則是比他好像小了一號的胖子韓鵬。
“龔老師,瞧瞧這氣勢,怎么樣?”
韓鵬得意的向后指了指。
在他身后,李懷和另外三個被抓包過來的男同學全都黑西服黑墨鏡,煞有介事的繃著臉。
“這樣,不太好吧?”
性格有些軟的龔老師仍有些疑慮。
“絕對沒問題,兄弟們,咱們先給龔老師演練一番。”韓鵬顯得很囂張。
這小子,請人幫忙還敢得瑟。
四個男生互相看了一眼,冷酷地點了點頭。
“八格牙路!”
“收數啊,撲街!”
“打東邊兒來了個喇嘛…”
“停停停…”韓同立刻萎了下來,
“各位老大,別玩兒我了,咱們嚴肅點兒,要不,你們干脆別說話了。”
編劇龔老師哭笑不得,“算了算了,也就5萬塊錢的事,你們都還是學生,出了問題我可擔不起責任。”
李懷摘下墨鏡笑了笑,“龔老師放心,我們心里有數,再說這也不只是錢的事,事關我們編劇的尊嚴,哥幾個說對不對?”
“就是,演員的錢能結,編劇的錢就能隨便賴?”
“這是對腦力勞動者的歧視,不能便宜了他們!”
眾人紛紛贊同,裹挾著龔老師上車,直奔那個劇組的片場。
這劇組在FT區的一間寫字樓外拍外景,也難怪韓鵬這么急,再過兩天人家就會殺青,到時候上哪兒找人要錢去?
到地兒后,小面包車呲的一下剎住,六人哐哐哐下了車。
這是一個隨便攛起來的野雞劇組,只有二三十人,名字倒起得很正式:《時代潮》。
一看就是不知騙了哪個地方政府的錢,到時候能不能上電視臺播出都還兩說。
異常動靜早就引起了劇組人員的注意,不過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導演是個留長發綁馬尾辮戴眼鏡的騷男,他看到帶頭的是編劇龔老師后,頓時感覺不妙,有些緊張。
電影還在拍攝中,本著職業精神,李懷他們都沒打擾,安靜的等在旁邊。
但一場戲是有時間的,演員表演結束后,所有人都看向了這個騷男導演。
導演咽了口唾沫,“卡,嗯……那個,有點兒不太好,我們再來一條。”
這是穿著明白裝糊涂啊。
李懷他們面面相覷,不過還是忍了下來。
這場結束后,導演摸了摸額頭的汗珠,“那個,要不我們再來一條?”
“別來了!”
韓鵬有些不爽的說道:“快給錢吧!”
這導演無可奈何把制片叫了過來,兩人嘀咕了一番后說道:“后天吧,后天就把錢打到龔老師賬上。”
韓鵬氣壞了,“后天你們就拍完跑了,當我們是傻子,想賴賬啊!”
說完,一個眼神,李懷四人頓時向前一步。
騷男導演尖叫一聲,“你們想干什么,別亂來啊,我這就報警。”
幾個同學氣壞了,他們知道行情,這騷男導演和制片至少貪了50萬,卻連編劇的5萬都想賴,簡直太不要臉。
本來說好著不動手,但眼看一個個已經按捺不住。
李懷和龔老師連忙攔住,畢竟事鬧大了就真得不償失。
騷男導演見他們沒敢真動手,當下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李懷笑了笑,上前一把摟住導演的脖子走到了旁邊。
這導演想要掙扎,但最近經常鍛煉的李懷卻紋絲不動。
“放心,不打你。”
李懷笑的有些詭異,“你看,我們也不是外行,雖然不能把你怎么樣,但每天就跟著你,讓這部劇拍不完總能做到吧。”
騷男導演當即有些傻眼,他可是知道劇組里亂七八糟的手段,李懷的話一點兒也不夸張。
重要的是他跟人簽了合同,沒法按時交差的話,估計會賠一大筆。
看到這家伙猶豫,李懷已胸有成竹,“你看,5萬塊錢,至于嘛…”
騷男導演咬了咬牙,“行,今天就給錢,不過我有個條件。”
李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