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繃氣氛,一觸即發。
就在陸一奇和瓦萊莉雅的腦袋即將碰撞的時候,卻見陸一奇的腦袋微微一側,就偏離了既定的軌道,身體持續前傾,近在咫尺地摩擦過去,臉頰之上薄薄的絨毛可以感受到微風流動的軌跡,明明沒有觸碰到,卻在皮膚表面流淌過一陣電流,雞皮疙瘩不由就竄了起來,瓦萊莉雅只覺得心臟的跳動漏了一拍。
沒有來得及細細品味,耳邊就響起陸一奇低沉的嗓音,依舊是熟悉的溫和陽光,隱隱帶著些許沙啞,在耳膜之上輕輕滑動著。
“我最討厭被冤枉,既然木已成舟,事情似乎已經沒有挽回余地了,那么,我是不是應該落實指控呢?這樣一來,即使真的鬧上法庭,毀掉我的職業生涯,我也不會覺得委屈,就讓我們一起魚死網破。”
什么!
等等,什么?
眼前這家伙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
耳邊這家伙為什么如此溫柔地說著如此恐怖的話語?
瓦萊莉雅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角,眼神出現了短暫的停滯,后背的雞皮疙瘩就爬了起來,不由打起了寒顫;隨即,瓦萊莉雅就反應過來,心底深處油然滋生起一陣洶涌的慌亂和恐懼,條件反射地就用力推搡了陸一奇一把,但……紋絲未動。
糟糕!
此時瓦萊莉雅才意識到,陸一奇身形高大強壯,堪比職業球員,她根本無法對抗,如果對方真的準備執行計劃的話,那……
如此想法讓瓦萊莉雅慌亂起來,恐懼牢牢抓住了心臟,幾乎就要無法呼吸,下意識地再次抬手推了陸一奇一把,這次真正地用盡全力,求生**全面爆發,而原本就重心不穩的陸一奇也就順勢跌坐在了地上。
但這依舊沒有讓瓦萊莉雅感到安全。
瓦萊莉雅手腳利索地往后連連撤步,拉開安全距離——右腳腳踝顯然沒有扭傷,靈活的動作沒有受到影響。
手腳并用地往后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停滯了下來,認真想想,似乎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安全距離,如果陸一奇真的準備執行計劃的話,她沒有任何機會,直接落荒而逃才是正確選擇——
逃跑嗎?
現在就這樣逃跑嗎?
瓦萊莉雅驚魂不定地注視著眼前的陸一奇,在逃跑和留下之下苦苦掙扎著,難得地泄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如此模樣落在陸一奇的眼中,卻是不由輕笑了起來,“這位女士,這到底是一場獨角戲,還是需要配合的對手戲,方便讓我知道一下嗎?只有這樣我才能夠投入其中,否則,這臺戲可能就沒有辦法繼續了。”
那無可奈何的語氣,帶著一股戲謔和調侃,隱藏在現場混亂之中的荒謬和喜感就這樣流淌了出來。
瓦萊莉雅愣了愣,慢慢回過神來,一直到現在,她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笑里藏刀”,還有什么叫做“殺人不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