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尼大學,3號實驗樓。
蓋倫組長帶著兩位組員,沿著階梯一路上了六樓,這也是實驗樓的頂樓,教授們的專屬實驗室一般都設在這里。
途中路過樓梯間掛著的那幅霍克因人的異種標本畫,其余兩名不知情的特調局成員還好,蓋倫本來就冷峻的神色中更是增添了一抹沉重。
兩名組員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不敢多問,而且以他們組長的性格,就算問了也不一定會告訴他們。
蓋倫不是第一次來這里,實際上他就是畢業于洛西尼大學,有關這幅畫的含義他自然非常清楚。
這是他畢業以后第一次來實驗樓,再次見到這幅畫,他的感觸遠比之前學習時深刻了很多,畢竟特調局在處理異種事件中,損失的人手多不勝數。
這還僅僅是單個事件加起來的損傷,而且是在以人類為主體的區域,他們占據了絕對的主場優勢的情況下。
換了在新開辟的異種占了絕大多數的大陸,他實在不敢想象當初到底死了多少人,付出了多少代價,才有了現在文明的東大陸,現在強勢崛起的亞特蘭聯邦。
他想著,在沉默中上了頂樓,并在其中一間實驗室的門前停了下來。
實驗室的門都是都是刷漆的白色鐵門,蓋倫面前的這扇門同樣如此,唯一的不同是門中間靠上的地方刻著一個七彩的占星羅盤。
蓋倫在門前停頓了一下,調整好自己過于冷硬的面部表情,然后伸手在門上羅盤的指針上撥動了一下。
原來這羅盤雖然是銘刻出來的,但最中心的指針卻是真的,蓋倫將指針撥到了第三格,然后就放下手,靜候了起來。
不多時,實驗室的門自動打開了,蓋倫帶著兩個組員走了進去,然后門“啪”的一聲在他們身后合攏。
這間實驗室并不大,進去以后就是一排排的實驗臺,上面擺著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有散亂的塔羅牌、小孩玩的撥浪鼓、斷了一截的筷子......當然最多的還是雜亂不堪的手稿,有的只寫了幾個單詞,有的字跡密密麻麻一片。
地上還有很多紙團,應該是中途作廢的手稿。
最中間的實驗臺很特別,沒有其它實驗臺那么長,而是四四方方的,上面干干凈凈沒有一點雜物。
一個頭發胡子全白的老人坐在這個實驗臺旁邊,他戴著銅邊眼鏡,此時正在翻閱一本厚厚的書籍。
書籍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書頁泛黃,一些頁面還皺巴巴的,老人卻看得很認真。
從形象上來說,他和阿奇伯德非常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有別于阿奇伯德的古板嚴厲,他的眼睛、鼻頭、臉都是圓圓的,看起來非常和藹可親。
“瓦倫希爾教授,我是特調局三組的組長蓋倫·伯特。”
蓋倫見到老人,身體微躬,非常尊敬的樣子。
瓦倫希爾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看起來有點面熟,以前上過我的課嗎?”
“是,上過您的占星導論。”
“嗯,”瓦倫希爾點頭,“讓我來猜一猜,你們今天來找我這個老頭子做什么。”
說著,他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書頁,順手點在其中一個單詞上。
“米西斯羅戈,”他念了出來,“這個詞在古彌撒語中,代表了死亡,又象征著希望。”
“今天學校發生命案,印證了其中的死亡之意,你們來找我,是來尋找破案的希望。”
說完這些,不待蓋倫回答,他就閉上了眼睛,口中喃喃自語:“米西斯羅戈,米西斯羅戈,米西斯羅戈......”
他一遍遍地重復著這個單詞,到了后面聲音越來越虛無,仿佛從另一個空間中發出。